黑衛衣果然僵住,旋即開始瘋狂地掙扎了起來“你說什么”
鉗住他的那雙手不動如山,就好像肩膀上還插著的匕首不存在一樣,黑衛衣聽見那個金發的波本殘忍冷酷地告訴他“你的復仇失敗了,研究所已經撤退完了,就算你死在這里,也不會帶走任何一個仇人。”
借著安室透的口,赤江那月三言兩語就攻陷了黑衛衣的心理防線。
他說過的,黑衛衣和八年前得到父母死訊的那個他在某些方面很像他們都是復仇者。
同為復仇者,赤江那月可太清楚該怎么讓這樣的人崩潰了。
扣在黑衛衣手腕上的掌心清楚地感受到手下的掙扎力度慢慢減輕,直到歸于平靜,這個滿心都是復仇的男人終于頹喪崩潰地癱軟在了地上。
他們都是一樣的,為了復仇舍生忘死,但他們也是不一樣的。
起碼,赤江那月不會在得知復仇無望后崩潰,失去赴死的勇氣否則,沒有在十八歲時成功殺死烏丸蓮耶的那些他,也不可能蟄伏多年,最后復仇成功。
視角再度轉換,重新操控這幅身體的人變回
了安室透。
他看著地上失去求生意志的男人,
心里被襲擊后的生氣莫名其妙地消散,
反而開始憐憫小惡魔這個外號可不是白取的啊,被攻心的滋味,也不知道這家伙體驗過后還有沒有勇氣再度復仇。
“現在活著離開,你也許還有機會。”安室透鄭重地說道,“還有看著你的仇人進監獄的機會。”
黑衛衣渾身一個激靈,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你不是和他們一伙的嗎不,你在嘲諷我嗎”
安室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把肩上的匕首拔掉,只能盡可能用沒受傷的手臂將地上的人重新拽起,按著對方的手將人往外推。
“我也沒說過我是和他們一伙的吧。”公安精英無奈得想嘆氣,“從這里離開后會有人來接你,跟著他們走,你可以看到我說的那一幕。”
黑衛衣顫抖了一下,他好像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樣,不由自主地問道。
“你能保證”
安室透的話語擲地有聲“我保證。”
以公安的身份。
離開船艙回到甲板上時,安室透對著伊達航更嚴肅的目光打哈哈,也完全不敢去看身邊發泄過憤怒后就一直用后腦勺對著他、還一言不發憋著氣的背后靈,只能老老實實地任由還沒撤離的船醫幫忙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就在他準備跟在人群最后走上救生艇的時候,被伊達航按住的黑衛衣忽然再次開口了。
“還有炸彈。”他喃喃道,“定時,還有二十分鐘。”
安室透和伊達航瞬間把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來不及了。”黑衛衣似哭似笑地說,“還剩二十分鐘,如果還沒拆除還是會爆炸的,到時候船加速沉沒,我們都逃不掉了。”
安室透閉了閉眼,難得產生了罵人的沖動。
隨后,他抬頭和過去的好友對視了一眼。
“把位置告訴我。”安室透冷靜地說,“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