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奔跑在船艙內時,腦內也一刻不停地思考著對應的行動計劃。
在他帶著黑衛衣出去的時候,先前的兩百多人已經陸續撤離完了,還在甲板上的就只剩下他最初的那兩個任務目標正副船長以及伊達航與幾位船員了。
而只有安室透知道除了伊達航以外的其他人都是組織成員,他不可能把這件事寄托到他們身上,他更沒有忘記,自己向伊達航外貌特征詢問時,始終在撤離出口的伊達航告知他琴酒并未出現。
一種可能是琴酒和研究所的人一起撤離了,而另一種則是琴酒還在船上,卻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這種情況下,安室透是不會讓伊達航也跟過來冒險的。
安室透甚至開始懷疑,黑衛衣真的能做到在船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安裝了炸彈嗎即使他選擇的地方都沒有監控,這也是組織的船,怎么可能有那么輕易就讓黑衛衣潛入重要的地方作祟
要說這中間沒有琴酒的黑手,安室透是不信的。
恐怕,琴酒還是想借此把他殺死在游輪上。
為了避免風險,以最快的速度記下剩余炸彈所在地后,他們最后還是分成兩路,伊達航跟著其他人一起迅速撤離,安室透則留下來找出那些危險品。
要拆彈是肯定來不及了,安室透深知自己過去和好友松田陣平學的那一手拆彈技術放在平時還好說,但要在二十分鐘內找齊所有炸彈并拆除,與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自認不是松田陣平那種五分鐘就能拆彈成功的天才,再說,他肩膀也受了傷,沒辦法進行拆彈這種精細工作。
幸好他們現在還在茫茫大海上,所以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安室透砰地將門踹開,沖進去后一眼就看見了被防水布蓋著的箱子上,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閃一閃地冒著紅光。
他緊抿著唇神情嚴肅,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抱起那枚仍在倒計時的炸彈,隨后反身沖出房間,盡可能讓自己跑起來時不要太顛簸。
這枚的位置在離甲板最近那架電梯邊的雜物間中,所以安室透沒多久就重回甲板上了,他目測了一下已撤離救生艇與游艇間的距離,手臂用力將炸彈遠遠地甩進了海中。
拆彈來不及,那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排除游輪加速下沉的風險了。
“你最好慶幸特救隊的人開直升機來的速度比警方更快。”背后靈在安室透重新返回去找其他炸彈時忽然說道,“靜岡警方的直升機里可沒有海保廳的工具齊全。”
安室透聽得出赤江那月話中的意思。
一般來說,海上保安廳會派遣特別搜救隊來進行救援,但那需要時間,而警方得到消息趕來的時間比海保廳更早,很可能是后者會先到。
然而就算警方先來,安室透也沒辦法直接登上警方的直升機離開,畢竟他們就不是干海上救援這行的。
安裝救生索和動力裝置不提,艙內能找到軟繩梯
都不可思議。
夜晚的大海上可沒那么安寧,哪怕是正規救援都要擔心隨時會在海面上出現的呼嘯海風,更別說警方非救援性質的直升機了。
安室透趁著轉彎去瞄了一眼終于和他說話了的背后靈,半開玩笑地試圖緩和氣氛“能活到今天,說明我的運氣一直都不差,游輪上也就還剩兩枚炸彈,徹底下沉估計得再過一個多小時,肯定還來得及撤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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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運氣好,你根本不會碰巧和我綁定,也不會被牽扯進和你無關的事件里,更不會在昨天登船。”赤江那月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好像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要是真的運氣好,你根本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安室透擔心了赤江那月的心理健康這么一個多月來,還是頭一次被反過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