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過多看來影響了安室透的思考能力,直到被赤江那月點出,安室透才猛地想起這茬來。
“至于突然離開。”
赤江那月冷眼看向艙門的方向“琴酒從一開始就沒有徹底相信貝爾摩德的話,他只不過是試探你而已,不管他現在得到了什么試探結果”
“恭喜你,安室先生。”他轉過頭,表情又變得莫測起來,“你被組織解雇了。”
一時之間,安室透不知道要露出什么表情。
不過他也來不及去思考這件事了,在他抱起炸彈準備開門離開時才發現,琴酒走前居然從外面把門鎖住了。
駕駛艙的門為什么可以從外面鎖住啊
安室透眼前一黑。
空無一人的駕駛艙內,安室透坐在閃著紅光的炸彈旁邊,后仰著把后腦抵在墻面上,深吸了幾口氣。
他嘗試撞門出去,但身體已經使不上什么力氣來了,駕駛艙內也沒有什么工具可以幫忙,周圍的玻璃更不用說,根本不是能砸開的厚度。
“糟糕。”安室透看了看炸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著說,“看來我的好運氣也到頭了。”
那把匕首留下的傷口在這個時候撕掉了無害的外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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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番劇烈運動下來,安室透肩上的繃帶和衣料早就被血浸透了。
視野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他無力地抬手摁住額角,卻仍然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只能盡可能撐著一口氣,接著轉頭看向邊上依舊纖塵不染的少年。
赤江那月沒有看他,而是側著頭盯著什么也沒有的玻璃。
“你”
安室透忽然在背后靈身上找到了極強的即視感,他立刻止住話頭,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先前為什么這段時間里,他總是會覺得自己對待對方的態度很奇怪又很熟悉了。
對噢。
在赤江那月面前時,他并不是扮演的多年的波本,也不是作為波本表面身份存在的安室透,而是他已經很久沒有恢復過的真實身份,降谷零。
太久沒有恢復身份,他居然一直沒想起來這一點但這也不能完全歸咎于他的警惕性變差。
赤江那月是已死之人,沒有立場,沒有必須完成的使命,沒有背負在背上的責任。
所以,只有在這樣完全獨立于所有糟心事之外的人面前,安室透才能真正放松,不需要去考慮任何多余的東西,結果就稍微放松過頭了點。
咳咳,下次一定注意。
腦內正胡思亂想著,安室透的傷口也突突地疼,他動了動唇瓣,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問道“小惡、咳咳咳,你有什么一定要實現的愿望嗎”
好險差點把那個綽號喊出來了。
安室透心虛地在心底擦了把汗,努力給自己的話找補,可惜失血大概真的弄暈了他的腦子,開口就是令人皺眉的不清醒的話“一般來說,完成心愿后背后靈也能解脫吧你看,趁著我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