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誰,難道是赤江同學過去結下的敵人,易容成他的樣子來執行什么計劃嗎又或者,那難道是組織懷疑他和zero,而派來試探的人嗎
諸伏景光的手指微動。
赤江同學已經去世七年了,他們都快要邁過三十大關了,而本該在今年渡過二十七歲生日、成為警視廳或警察廳的優秀警官,本該被眾人愛戴著的赤江同學,卻永遠停留在了二十歲,永遠不會長大。
對他來說,娃娃臉的赤江同學甚至可以被稱呼成那孩子了。
所以,諸伏景光無法接受,在赤江同學
在那月死亡的七年后,他無法接受有人要褻瀆那個孩子的死亡。
無論如何,不要來找我。
他的手指不知不覺搭上了扳機。
如果我死了如果到了那一天,就把我葬在能看見海的地方吧。
槍口準星對準了那張臉,他看見那個和那月看上去一模一樣的人正低頭笑著和同行的小孩說著什么。
因為想死在能夠每天都看見爸爸媽媽的地方,這個愿望很幼稚嗎諸伏同學。
諸伏景光閉上眼,還是沒有扣下扳機,背靠著天臺的墻無力滑坐在地上。
啊啊,他無法殺死一個和那月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即使心知肚明對方很有可能是針對他們出現的誘餌。
本來以為只是那半年的相處,已經過去了七年,他應該早就釋懷了,畢竟臥底警察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對他們來說。
但是,果然完全做不到啊,他完全無法釋懷,從知道那月一個人銷毀了大半的組織基地,讓他們揪出許多警方內部的臥底,導致前兩年的一次行動里差點身份暴露的他也順利過了組織那一關。
從知道這些事開始,他就無法釋懷赤江那月的死亡了。
一點都不幼稚啊,那月。
他想把這句話親口告訴那個人。
“發生什么事了,蘇格蘭,你還不撤退嗎”耳機里傳來了搭檔的聲音,那時此時正在別墅里尋找丸山社長隱藏資料的波本降谷零。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對降谷零說。
“我看到了aka。”
最后,他只是在通訊頻道里用赤江同學從未讓他們喊過的那個昵稱,含糊地對降谷零說道。
和他一樣早早知道赤江那月死訊的降谷零那邊陷入了一片死寂。
幾秒后,諸伏景光聽見了幼馴染壓抑著怒火、似乎要咬碎牙齒的聲音“他在哪”
諸伏景光嘆氣,收拾好狙擊槍迅速離開了這處天臺,而離開前,他把跟蹤那個黑發青年的任務發給了就在餐廳附近的公安下屬。
這是他們最后也是唯一能為赤江那月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