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安室透看不到具體的情況,卻能隔著床簾看見舉著槍的貝爾摩德和被槍口指著的赤江那月,一時間,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冰凍住了。
不,等等,貝爾摩德不是很重視aka的樣子嗎為什么這難道是試探可抵在那么危險的地方,要是走火就神仙也救不回來第二次了
該死,貝爾摩德前面的對話該不會是在騙aka吧他不覺得小混蛋會那么容易被騙到,可這個場面瞬間喚醒了他糟糕的記憶,繃緊了安室透腦內的那根弦。
越到這個時候他這樣的臥底越需要冷靜,所以哪怕額角冷汗一滴滴劃過,安室透也只是在腦海中不斷構思數種后續方案,一眨不眨盯住室內的紺桔梗色眼瞳中閃爍著冷光。
最終在貝爾摩德的手指似乎準備慢慢扣下扳機的時候,他推門沖進了其中。
貝爾摩德已經知道他們和aka有關系了,他對自己說。哪怕他在這里不進去,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倒不如想辦法阻止貝爾摩德,然后和這個魔女達成協議,又或者,或許可以聯系公安在這里對貝爾摩德實施抓捕
安室透聽到了砰的一聲輕響。
他的腳步此時隨著慣性踏入了床簾后的地界,內心根本沒有空余去胡思亂想這次難道可以給aka收尸了這樣的問題,只是心已經涼了半截。
然后他才看見被新出醫生的身體擋住的場景。
這個由貝爾摩德假扮的醫生手里握著一把黑色的槍,而槍口則是、是一小束黑玫瑰
安室透“”
他覺得他的臉上此時一定沒有做好表情管理,不然赤江那月也不會露出這種看起來很像在忍笑的眼神。
“嗯安室先生是來找他的嗎”新出醫生的語氣挑不出半點錯處,他或者是她,慢條斯理地笑著說,“抱歉,剛剛和病人開了個玩笑。身體檢查已經結束了,兩位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
醫生把那把怎么看都是玩具的槍連帶著偵探脫下的襯衫一起,塞進了面無表情的安室透手里,隨后施施然轉身準備離開。
床上還裸著上半身的偵探靠坐著,不知死活地出聲再次提起那個詞“吉他曲”
新出醫生的背影在門邊停滯了一下,真正變得無可奈何,好氣又好笑“等你的傷都好了,記憶也恢復了再說吧,偵探先生。”
診療室的門再度關上,這里只剩下了面面相覷的安室透和赤江那月兩人。
后者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檢查時脫了衣服,冷靜地往后縮了縮,眼神犀利“zero君按照我的習慣,七年前的我應該是這么喊你的。”
安室透隱約聽見門外響起腳步聲,他意識到有誰來了,又意識到偵探要說什么,條件反射地撲上前想阻止“等等別”
“可以請你讓我穿上衣服嗎”赤江那月比他的動作更快一步地這么說道,仿佛真的在苦惱一樣,“這個天氣這樣還是有點冷的唔唔唔”
他的下半張臉都被撲過來的安室透捂住了,只露出一雙純潔的水紅色眼睛,和正好推開診療室大門聽見最后那段話的半長發警官對上了視線。
因為安室透離開時間太長所以主動來找的萩原研二一愣,手情不自禁地摸到了腰間。
他一般把手銬放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