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酒精外溢燃燒啊
大小也算個實驗室事故了。
衛無憂不敢停頓,招呼著院里的官奴婢用水打濕粗布進行撲滅,又讓刺兒去尋些沙土來。畢竟實驗室里都是蒸餾器具,用水澆還是存在一定風險的。
晚霞暈染天邊時候,松林院這一場火才算是處理妥帖。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次實驗事故沒傷到人。
這同時也給衛小四提了個醒。他將目前實驗室的各種安全隱患都考慮了一遍,覺得像這樣的小柴房還是太潦草簡單了。
得在莊子上專程加蓋一處專程的實驗點才行。
衛無憂將這事兒囑咐給刺兒,叫他回侯府尋長寧安排下去。長寧畢竟是跟著衛青常年在軍營待著的,定比刺兒能壓住莊上的人。
小蘿卜丁將自己的事情忙活的七七八八了,這才給邊上的霍去病投去一個眼神。
“怎么一回事,講吧”
霍去病面上絲毫不見愧色“我就是瞧著你又新釀了酒,聞著比燒刀子還帶勁兒,就想溫一盅罷了,誰知道能燒起來。”
“”
這東西是挺帶勁兒,您再加熱就該爆炸了。
衛無憂不想搭理這個腦袋里只有戰與酒的生活笨蛋,故作兇狠地“哼”了一嗓子,扭著屁股跑去廂房。
純度最高的乙醇都被霍去病糟蹋了,好在蒸餾器具都完好無損。
衛無憂圍觀了一會兒匠奴們重新進行乙醇的蒸餾提取,確定都是嚴格按照實驗規范進行,甚至因為霍去病那一鬧,比他還小心翼翼,暫且放心下來。
小霍自知理虧,嘴上雖然不認,卻跑去灶火上,親自烤了新宰的羊肉肉串來。
今年的孜然芹果實收獲不小,衛無憂選了一部分留種,余下的一半磨了孜然,霍去病烤羊肉串用的就是這回研磨好的新孜然。
茱萸的辣油一淋,小霍喜滋滋端著木托盤,往松林院去示好。
屋內。
衛無憂總算接了霍去病遞來的肉串,邊大口嚼著肉肉邊嘟囔“你這孜然撒的也太多啦,今年統共才磨了那么點兒。”
霍去病吃的比衛小憂還快樂“你不還留了些果子沒磨。”
小豆丁聞言無語。
果實確實是留了部分,那是怕明年育種失敗做的兩手準備,哪能都吃了再者,若是栽種成功了,這果實也可以入藥,用來緩解胃寒。
旁人不說,霍去病這廝仗著身體好,數九寒冬也敢拿起瓢舀了涼井水喝。其實,這樣很容易就沾上胃寒之癥。
胃寒在初期可能只是偶爾腹痛,霍去病這性子不會重視,就只能他這個為人子的操心了。
自從搬來霍府,衛無憂沒少惡補有關這位未來冠軍侯的歷史。
從初戰封侯,到打通河西,再到封狼居胥,他看盡這位阿父從少年到青年的輝煌成就。誰能想到,本該青云直上,翱翔九萬里的小將軍,卻在元狩六年殲滅單于主力時因病早逝。
冠軍侯走時,不過二十四歲。
算算日子,距今年也只有七載春秋了。
衛無憂一想到這茬,嘴里的肉串都不香了,有些郁悶地瞄了霍去病一眼。
少年侍中對他的未來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