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五人,各懷心思。
其間門想得最少的,自然就是霍去病了。
霍校尉今日很清楚,自己就是個幌子,是作陪,基本沒他什么事兒,自然樂得清閑。等小宮娥們盛著新做成的冷鍋兔一放上案幾,小霍便不客氣地吃起來。
這冷鍋兔論起來,還是衛無憂的手筆呢。
兔肉剔骨,兔丁燒油,冷鍋兔所需要的各式大料中,也就缺一樣辣椒了,這東西衛無憂暫且尋不到替代物,只得用了茱萸和大量新鮮花椒葉代替,倒也勉強有幾分意思。
幾樣小菜上桌,有熱炒,有涼拌,劉徹倒是將衛府吃過的好物全都照搬到了宮中。
一壇子辣酒掀開,君臣各自斟滿一碗,遙遙對舉,相視一笑便飲下。
喝的就是這份暢快。
劉小據瞧著驚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問“無憂,他們怎么喝的這么香父皇平日并不嗜酒,我、我也想嘗嘗了。”
衛無憂本著“不要壓抑孩子的好奇心”的原則,給出適中建議“那你就嘗一小杯。喝慢點,這酒烈。”
話音剛落,劉小據已經悶了一小碗,還默默打了個酒嗝。
衛無憂“”
這貨臉這么快就紅成猴屁股了可別是個整活哥啊
很不幸的,衛小四就是這么“紅”,乖巧的劉據一杯下肚便醉了,對著他打完酒嗝,搖搖晃晃就要起身。小無憂哪里敢,連忙拉住劉據的手,哄著他先坐下。
兩個小團子盤在一個合榻上,吃吃喝喝之間門,原本并不起眼,這么一拉扯,劉徹的視線頓時就被吸引了。
豬豬陛下心情不錯,笑問“你們兩個臭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呢”
回答他的,是劉小據猛然起身,掀起衣服下擺,露出了開襠袴并大聲仰天道“回父皇,要噓噓”
劉徹“據兒喝酒了”
衛無憂“一點點。”
小殿下的行為實在有礙觀瞻,導致這場日間門小酌不得不暫且停下。對此,劉徹倒是難得沒埋汰衛無憂。
實在是據兒的酒品和酒量都太差了些。
皇帝陛下這頭琢磨著培養劉小據的酒量,那一頭,霍府和莊子上下準備起了建章街修路事宜。
說是修繕,實則這條長安城的主干道磨損頗多,路面坑坑洼洼,有些地方還滲水嚴重。因為是皇差,劉徹特意叫大農令與霍去病接洽此事,霍去病呢,開始還當個傳話筒,后頭幾日,直接把孩子甩給大農令這老頭兒就遛了。
大農令“”
老夫為官這么多年,這回就離譜。
好在,事情在衛無憂的極力推進下,也算進展順利。路基挖取時,特意在路兩邊留出了兩尺水道,道路鋪設時,采用“中間門高兩頭低”的凸弧型,也就避免了長期積水對道路的損毀。
素混凝土路面鋪設較為簡單,沒幾日,整個建章街便煥然一新。
路面晾曬過兩日之后,便投入了使用。
長安各家聽聞此事,俱是好奇,紛紛套了車來往于此。馬車牛車轆轆,再沒有往日的塵土飛揚,頓時傳為當今陛下所現“神跡”。
未央宮中,劉徹聽聞此事后,原本準備揪來小崽子問問,為何要私自留出二尺溝渠,這會兒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不就是二尺嘛,建章街寬著呢,不缺這二尺
很快,皇帝陛下下了旨意,命大司農依照建章街,將長安城中干道陸續進行修繕。
至于那雨水渠,臭小子說有用,那便遂了他的意,開通之后,引到京郊去。正巧他那莊子附近就有一片靠山的洼地,可以用來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