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說會會這人,就絕不耽擱。
小霍一躍下馬便拔出環首刀開始試探這人的身手。他在漠北已有月余,皮膚曬成標準的麥色,奮勇斬殺敵軍的動作每日里至少要上千次,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出一絲不夠暢快。
霍去病想要一場勢均力敵的廝殺。
而面前這人的裝扮像是西域出身,不管賬內藏著何人,只要能逼出他幾分本事,倒也能陪著他來上幾招,過過癮。
不知是不是小霍這份灑脫勁兒感染了對面的男子,兩人交手中,那男子原本戒備厭惡的眼神慢慢有了變化,還帶著一絲驚奇。
大約是沒有想到,如此年輕的將軍,竟然還能有如此實力。
最終,異族男子略輸霍去病一手,讓環首刀架在了他的脖頸右側,結束了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戰。
小霍笑笑,利落收刀“你功夫不錯,說說吧,里頭是什么人,值得你這般袒護”
異族男子聽到漢話,似乎有些詫異。再看這群人對待匈奴的手法和裝扮,頓時明白過來,行了自己族中
的禮儀“你們是漢我們、是大宛”
這人的漢文說的蹩腳,但也勉強能夠聽懂。
霍去病驚喜極了,大宛二字如同平地一聲炸雷,精準的叫小霍開始心神蕩漾起來。
畢竟,閃光的老家可是大宛吶。
那里不僅有它的馬阿父,馬阿母,還有許許多多的族胞。若是大漢的騎兵都能享受到汗血馬的待遇,那該是多么所向披靡的一支兵團
霍去病這就這點毛病,愛馬如命,腦內忍不住就要打著人家汗血馬的主意。
還是趙破奴看不下去,沉著聲追問“那里面的是誰”
那人猶豫一瞬,想到什么,咬牙道“我們大宛的王女。”
霍去病聽到這話,忍不住詫異“大宛在烏孫國西南,你們王女怎么會越過烏孫,被匈奴人給抓到這里來了
異族男子比劃了半天,這回,他的漢文沒法解釋這么復雜的事情,只能嘰里咕嚕著霍去病聽不懂的話。
小霍聽得頭大,沒耐心了,越過他掀了帳子。
帳中陰暗,因為霍去病這一掀,晨光總算照射進去。里面寒酸簡陋,沒有任何裝飾和值錢的東西,只一席鋪蓋,加上一點生活用物堆在帳中一角。
榻上蜷縮著一個人,捂在被子里頭縮成一團,還時不時輕微抖動。霍去病覺得有些好玩,大步邁進,揚手就給人被子掀了。
于是,他看到了大宛不過五六歲的小王女倔強地咬著下唇,一雙眸子里頭霧蒙蒙含著淚花,卻還是堅持不哭出來。
小王女身上破破爛爛的,頭頂還帶著鹿角帽,但看霍去病的眼神兇巴巴的“你、你把淳于耶怎么樣了
霍去病愣了好半晌,有些哭笑不得,回頭去看帳外的異族男子“你們王女瞧著可不會超過五歲,這到底是怎么被擄來的
被小王女稱為淳于耶的男子躬身進來,沖著榻上人行了一禮,這才不贊同的看著霍去病“無關年紀。
霍去病笑行行行,算我說錯話了。
看到淳于耶完好無損,小王女總算放下心來。這位大宛最小的王女名為達達巫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