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朝卓然遞去了一個眼風,卓然登時會意,落筆合卷。
左殊同道“關于柳扶微出現在玄陽門的理由。”
司照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端起一杯茶,飲了一口,問“本是左少卿抱走了人,聽聞這兩日也是左少卿從旁照料,既如此,何不直接問她”
左殊同瞥了卓然一眼。
卓然心虛看天,很想解釋太孫殿下一醒來就問柳小姐下落,我們也不得不答。
左殊同“她尚未清醒。”
“不是說,已然無恙”
察覺到太孫身形微向前一傾,左殊同眉目倏凝,“雖然無恙,仍未清醒。”
茶蓋在手中轉了半圈,司照道“那不妨等她清醒再問。”
左殊同顯然不想就此揭過,“殿下,可是有什么不便明說之處”
“左少卿何故有此一問”
“臣不知殿下是否知道,八個月前,柳扶微在大理寺被袖羅教主所劫,此后久無音訊,她家中親人極是擔憂,更恐她已然殞命。如今驟聞她被人從袖羅島救出,想必此間另有他故,若殿下知道什么,望告知一二。”
“人既是被袖羅教所劫,出現在袖羅島又有何出奇”
“今年一月,臣去過袖羅島,當時島中并沒有她。”左殊同語氣之篤定,顯然證實過。
司照亦覺微微一詫,心下飛快有了結論柳小姐不愿讓他知道自己成了妖道教主,多半左殊同入島后所見,是她有意為之。
她是在故意躲著左殊同。
但她分明說過,就任教主之位是情非得已的,既是如此,為何不隨他回長安
意識到柳扶微當日的坦白,仍有不盡不實之處,胸口那情絲繞又隱隱作痛起來。
他竭力克制著不去探望她,實因眼下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固然慶幸熔爐火的灼燒掩去了那薔薇花的刻紋,不至于讓人發現皇太孫被下了情絲繞,但經此一案,她已現于人前,既是從袖羅島中救出,大理寺也必定著手查證想瞞天過海,又瞞得了多久
司照放下茶盞,神色未改,道“救她出島的是戈平,左少卿何不直接問他”
左殊同“戈小將軍只記得他當日拿刀刺過柳扶微,但我查驗過,她腹中并無任何刀傷。”
“腹中少卿親自查的”
左殊同似乎沒領會此問的用意,一點頭“嗯。我聽說那日還是殿下護得她,所以”
“那就是戈平記錯了。他也中過心魔,記憶發生偏差實屬平常。”司照平平道。
卓然微愣這是太孫殿下第一次打斷少卿的話吧
左殊同隱隱嗅到了什么,道“玄陽門弟子支洲提及,梅不虛之所以會啟天地熔爐陣,因他們得到消息,說袖羅教新任教主阿飛手握一件神器,可召喚出天書。”
司照等他繼續往下。
“袖羅島被攻入時教徒已然撤退,顯是提前得到風聲,但他們留柳扶微一人,此事亦存疑。還有一點,”左殊同緊盯著司照的神色,“臣能想到的,殿下豈會毫無察覺”
司照緩緩抬眸,溫和的眉眼帶著兩分鋒利“左少卿此問,莫非是在審我”
卓然頓時有些傻眼。
方才還頗為友善的氣氛,怎么就忽然往劍拔弩張的趨勢走起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