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遲疑一瞬,隨席芳一并步入內屋,但看屋內軟塌上躺著一個面貌蒼白的女子。
席芳替她先解了惑“她就是教主口中,那個被我害死的女子。”
柳扶微“公孫虞不是已經死了么為何”
“她沒有死,只是中過夢仙,神魂有虧。教主曾信誓旦旦許諾,在我找回她的神魂之前,你可以進公孫小姐靈域之內,維持的她性命”
柳扶微腦海中倏然躥過似曾相識的一幕。
是昔日自己對席芳說“我可以救她,唯一的條件是我做教主期間,席先生全程聽命于我。”
席芳“看來,教主是連這個都忘了個一干二凈了。”
柳扶微本能摁了一下有些發疼的腦殼。
“教主令我以叛徒之名離開,從而揪出所有不服教主者以保證教主的安危,為此,我被歐陽左使追殺至今。”席芳道“教主要我做的,我一一做到,你答應我的,卻食言了。”
月影娑婆。
“我查過部分萬年縣卷宗,這一年多來或病故、或失蹤、或無故自戕的女子,家中都有不少話本藏本,恐怕與此案有關聯。”左殊同道。
清冷的長安大街上,卓然看著前方策騎的兩人,不由犯了嘀咕。
本以為太孫殿下已經被宮中人接回宮,萬沒想到,才出柳府大門沒一會兒,就看到殿下人等在巷外。
左殊同策騎上前,司照第一句話問“柳小姐情況如何”
左殊同心底亦起了微瀾,面上不動聲色“燒已退,無大礙。”
司照點了一下頭,道“方才走得急,想起未與左少卿說清楚書中所見。”
“殿下請說。”
實則,太孫殿下此話不虛。
初初醒來,確是高熱不退,宮中的人要帶他走,也只能簡單同左殊同說幾句,匆匆離開。
將到宮門前,高熱方退,思緒亦然清晰,思來想去實在放不下心她,遂將宮人們拋下,再度策騎回來。
真到了柳府門前,又唯恐唐突,一番思量間,左殊同已然出來。
再談案情,應就順理成章了。
“依你所言,之前的案子時間分散,而此次中夢仙者先是同一日,再有傀儡戲恐嚇,此案只怕另有蹊蹺。”司照道。
左殊同亦覺同感地點頭“寺正已在見微茶肆探過情況,許多書冊,恐怕受害者的數量遠遠超出預料”
說話間,有人策騎而上,是言知行。
“左少卿,我已探過情況,今日受害者均為貴女”言知行說到一半,才轉向司照,裝作剛剛才看到的姿態“沒想到,太孫殿下也在。”
抬手一拱,算是施過禮。
司照嗯了一聲,神色平和。
一旁的卓然后知后覺嗅出來了是了,言寺正曾是太孫殿下一手提拔上來的,聽說曾是太孫殿下最好的左右手,可惜后來決裂了。如今見到,有些尷尬也在所難免。
言知行又對左殊同道“此事應是席芳所為,我得到可靠的情報,他此刻人就在鬼市”
左殊同點頭“帶上人,去鬼市。”
又側首看向司照。
司照“左少卿請便。”
左殊同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今日還未謝過殿下以身犯險,救了扶微。”
黑漆漆的眼與琥珀色的瞳對視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