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自知自己失態了。
所幸今日出門時沒帶阿蘿,她能夠一個人在車廂里抹眼淚。
左殊同不會知道,她今日來此,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哪怕一切猜測都沒有依據,可是她真的害怕那萬一。
她知道左鈺一定知道點兒什么。
她也能感覺到,他不希望她卷進那個漩渦里去。
若然讓他知道,自己早已身處那漩渦當中,他又待如何
當她試著努力往前邁出一小步的時候,她好似看到他往后退了半步。
心里藏著千般萬般的秘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傾吐,卻在這一個瞬間門,全部倒回了肚子里去。
她忽然意識到,比起一切未知,左鈺的沉默更讓她害怕。
心臟好像莫名有點難受,她揉了揉,一口一口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靜點、再冷靜點。
阿微,一切都是猜測。
你還可以去自己的心域里求證。
小時候的事,青澤廟所見,包括前世的記憶,一定可以找到端倪的。
她就這樣一路煎熬著,終于熬到了家。
一到門前,就見阿蘿守在門外,車沒停穩就上前“小姐,總算等到你了”
柳扶微未會意,又被阿蘿一路往里拉“老爺一直在問你去了哪兒呢。”
“爹已經放衙了”柳扶微仍有些鼻音道“我已經說過了,今日會晚些回來,不用等我”
阿蘿這會兒火急火燎,沒太留心小姐的神色,只道“不是,是宮里方才來了人,宣小姐入宮呢。”
柳扶微未反應過來入宮是什么意思,柳常安自內院大步流星而來,急道“去哪兒了半天不見人”
柳扶微顧不上解釋,只問“阿蘿說宮里來人宣旨,什么旨意”
柳常安手里還捧著熱乎乎的圣旨“宮中擢選公主伴讀,稍作收拾,明日一早入宮。”
“伴讀哪位公主”
“昭儀公主。”
柳扶微再次呆住。
且不說通常宮里這類皇子、公主的伴讀擢選,都是那種高門且需一爭的位置,“怎么如此忽然,之前也沒聽說過啊。”
柳常安滿面愁容道“我已向前來宣旨的姚公公打聽過,此次明面伴讀,實則選妃。”
“選妃圣、圣人都這把年紀了還選妃”
“不是圣人,是太孫。圣人要為太孫殿下,擢選太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