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滿意dquo如此,也不枉我一人將你的那份罵名也一道背下,平白無故讓天庭的神仙追追打打這么久尤其是那流光,你不知他有多難纏,我教中小鬼都給他撂折好幾個呢。”
他轉而望向她,“你可有受傷”
她一笑“如他那種恪守天規的神仙,入了凡世又不能使用仙法,哪殺得了我”又想起一事,“你知道么我前幾日誆他說會同他一道去極北之地贖罪,再也不會禍亂塵世,他竟當真信了,我趁他不備拿他的縛仙索捆他,將他一腳踹進瑤池,他居然變成了一只白錦鯉,哈哈所以,你大可安心做你想做的事,接下來好一段時日,我們都不會再被他騷擾了。”
她言笑晏晏,他聽著略微出神,隨即笑“那就好。只是,破此天劫,還需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一個非你不可的忙。只是,需要一點時日。”
他輕輕撥動手中古琴,池淵油綠的熒光倏起。飛花踱至水沿邊,竟見這池下別有洞天,無數條金線編織而就的巨大禁制,乍一看去像一個金絲籠。
而籠底下隱約可見一座水中廳堂,細細瞅來有桌椅床柜,簡直似將一棟屋宅搬入其中,卻因沉浸在幽深池底而顯得頗為詭異。
飛花略略蹙眉,沉吟道“這圈陣,誰進了不得洗髓換骨就算是將流光神君那樣的神仙鎮在此處都將仙法盡失吧咝,你不會打算借他的法力來抵擋這天劫雨吧他可是輪回神,若真是做得太過分,天界可不會作壁上觀。”
風輕沉吟道“不是他。”
她稍微松了一口氣,“其他人倒好辦些。你打算找誰是義渠山的山主,還是魔尊雖說我和魔尊也算老交情,不過他近來干的那些事兒確實不是人事。你若開口,我自相幫。”
風輕看向她,“你。”
“嗯”
“是你。”
池淵倒映之下,飛花的笑容淡下“你再說一遍,誰”
“你的禍世之命格,本是生來帶有,深入骨髓。唯有如此,才可洗去你的禍世之命,否則你必將受其擺布,世道也將因此侵覆。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真正將脈望之力歸于你手,方能真正清正世道,方能破去人與妖的殊途,這不正是你最初的心愿么”
飛花嘴角勾起冷笑,周身已散發出可怖的脈望之氣“神尊欲要將我囚困在這水牢之中,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不就是認定我會禍害人世,不就是想將脈望占為己有么”
“你我行走百年,做過無數努力,你當知道禍世之命絕非意志力可改變。你縱然有心抵御,但脈望依舊會蠱惑人心,這塵世所有的災難、人間惡念與欲望更是無休無止。”
飛花指尖的脈望幻化成利刃握在掌心“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與你多費唇舌”
那時的風輕神尊,早在漫漫行途中,劍走偏
鋒,為改變人間命運而丟棄良多,譬如仙能,譬如運勢,就連仁心,他也早已舍去。
若大動干戈,也許,他真非飛花敵手。
然而他只是輕輕撥動琴弦,琴音蕩漾于殿內,飛花渾身一僵“你”
高古之音自指尖瀉出,如潺潺流水,絮語千言絲絲縷縷鉆進她的耳內。那本是他為飛花所譜之曲,名為風花。那一刻,卻似帶著極大的蠱惑與魔力,將她滿腔的殺機與怒意擰彎擰碎。
脈望之刃即將刺穿他時倏地頓住,隨即哐當一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