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未犯之罪,是我師父以功德為約束,好讓我時刻警醒自己的罪心。”
但是沒有想到,這最后的功德鏈被她砍斷,等著他的不僅不是被心魔吞噬,反而是心魔減輕。
難道說,人心的罪孽與欲望,竟是越桎梏越滋長么
可為什么,他給微微渡了那么多功德,卻只見她汲取其中靈氣,而不受半點束縛呢
她不慣聽“罪”這樣的字眼,聞言哼一聲“什么罪心不罪心我只知是非在于己,功過由后人評說,哪由得這些歪七扭八的字符事前定奪呢”
他深深地望過去。
她卻不再計較這些,只道“不管是什么,總之這東西淡了對殿下是好事吧是因我跳殿下心域的緣故么是否我更奮不顧身一些,或者更喜歡殿下一些,你就能消解得更快”
話未說完,她被猛然納入懷抱中。
“我不要你為我奮不顧身。”他背脊繃緊,恐懼的余韻還在心頭,“我愛的微微,是任何時候,都優先愛自己的微微。”
如果擁抱是具象的光,也許她會被他灼傷,可他忍不住再三收緊胳膊,下顎抵在她的頸窩。
于是心跳聲也緊緊貼在一起,在幽暗與激蕩中沿著曲律回旋。
這種全身心被對方裹住的感覺當然很好,她簡直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大灰狼圈緊的小兔子了。
“可我也要殿下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肯定不會乖乖聽你的話。”
“什么”他放開手,認真看向她,“你說。”
她清了清有些發癢的嗓子,“你也要一樣。無論是仁善的自己,還是糟糕至極的自己,殿下都要平等
對待。”
看他不說話,又湊近“畢竟殿下對我而言,是這世上和我一樣重要的人了,你也要好好對待他,不是么”
近在咫尺的距離,被陰霾籠罩的瞳仁好似凝出了一個小光影,變成了深琥珀色。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
只因他們瞳仁里倒映著都是彼此。
溫熱的氣息交疊在一起,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臉龐,小心翼翼吻了下去。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落吻時意外柔和,從唇角,到唇珠,夾雜著溫暖的、鈍重的、純粹的愛意。
鼻尖飄過她身上的柔軟清甜,她卻嘗到他舌尖的苦咸。
他淺嘗輒止,又難舍難分,時間在唇齒相融之際停滯,他在即將失控之前分開。
微濕的掌心貼合在一起,她頭腦還有點發昏“現在繼續的話,也不是不行”
“今夜,好好休息。”他給她披好外衣,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以為他還計較自己方才的抗拒,道“其實方才我避開殿下,是真的疼。昨日應該說是前一日了,為了擺脫風輕使用過脈望,所以五感有些亂。”她小小聲、隱晦地說,“比較怕疼。”
他又緊繃起來,“那你怎么不早說可還有哪里難受”
“方才那種情況,我說什么只怕殿下都不會信吧。本來也不是不可以試試誰知道殿下會那么那樣才會進不去”她臉頰緋紅,“總之,我的意思是,那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