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帝后和諧,溫聲細語,看起來般配到了極致。沈霽深深看一眼,不愿自己的存在誤了娘娘,輕步退了出去。
皇后察覺到沈霽離開,溫聲塌眸勸道“陛下體恤臣妾,臣妾卻不能不體恤陛下。”
“臣妾病中不宜侍寢,陛下何不珍惜眼前人。”
秦淵默了一瞬,并不直接回答皇后,反輕拍拍她的手,溫聲“皇后早些康復,朕和母后才能安心。”
“林貴妃性子急躁,終究難當大任。”
從寢殿離開后,秦淵一眼就看到沈霽正孤身一人站在偏殿的廊下看落雨。
漆黑的天穹,好似落下的大雨也變得灰蒙蒙,她背對著自己,只偏過一點點側顏,神色專注而安靜,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方是雨中夜色,身后是朦朧燭火,她就站在明暗的交界,細腰玉頸,華服月貌,仰頭看向被隱沒于雨色中月亮的模樣,好似清冷的仙子。
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印象中的玉常在,總是乖順絕艷的模樣。
柔弱嬌媚,楚楚可憐,似不堪一握,卻又風情無限,一口軟嗓泠泠如水,總是讓人心醉。
后宮這般多嬪妃,她最可心。
但美則美矣,看久了也覺得平常。
入宮半年,再多的新鮮感都會隨著時間淡去,這段時間以來,漸漸的,其實他已不在如剛開始寵愛她那般愛不釋手,食髓知味。
只是相較旁人,她仍然最出眾,最懂得如何體察他的心意,在她身側睡得也最塌心。
可大半個月不見,今日這一幕,好似又將他拉回了初幸沈霽的那一夜,美人軟腰嬌顏,讓他喉頭發緊。
空蕩蕩的腰間突然攀上一只溫熱的大手,沈霽倏然回了神。
能在宮中對她如此放肆行事的,除了陛下不會有旁人,她正欲福身請罪,腰卻被緊緊把住,動彈不得。
“陛下”
秦淵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大手攬著她的腰肢,略顯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在鳳儀宮住的可還習慣”
“近日照顧皇后不易,朕會好好賞你。”
二人的姿勢親密無間,沈霽自知無法掙脫,便低眉側首,輕聲說“鳳儀宮這般寬敞華麗,妾身住的很習慣,娘娘也待妾身很好。”
“身為后宮嬪御侍奉皇后是理所應當的事,妾身不敢居功,更不敢邀功。”
溫熱指尖流連在她的臉頰,沈霽長睫微垂,被人抬起下巴,“怎么不看朕”
“皇后有恙不能侍寢,朕今晚歇在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