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斥責道“放肆”
“皇后始終是皇后,林貴妃,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身份
從前林貴妃對皇后放肆的次數又豈止一次兩次,陛下從來都只會說一句輕飄飄的警告,從不會像今日這般在這么多人面前斥責于她。
陛下對她果真是不一樣了。
林貴妃淚如雨下,看著陛下哀聲道“臣妾沒有收買粉芝,更沒有讓她殺了安充衣,安充衣她們的死和臣妾沒有關系。臣妾自知從前做錯許多事,但已經在悔改,也曾答應陛下會有所改變,臣妾真的不曾做過”
眼看林貴妃又要打感情牌,班玉雅舉起帕子抿抿唇,柔聲道“說到這兒,妾身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前段日子,妾身從內侍省回宮的路上,曾經遠遠看見長信宮的人將安充衣轟走,妾身也不知是安充衣得罪了貴妃娘娘還是怎么,卻真真是有這么一回事的。”
長信宮對面不遠就是頤華宮,嬈貴嬪也想起這么一回事來,便趕緊添了把柴“夷寶林這么一說,臣妾也想起卻有這么一回事,那日安充衣可是在長信宮門口候了許久,臉色相當的不好看,長信宮的人也十分不客氣。林貴妃素來脾氣急躁,安充衣在宮里不招人待見,惹了貴妃也未可知啊。”
“你”
林貴妃怒得喊出一聲,可想說后面的話時,又想起自己后來和安充衣之間的談話,事涉要陷害沈氏,這件事是肯定不能說的,不然安充衣死了的事還沒洗脫,又要添上一條罪名,便咬咬牙,換了個說話“那日安充衣來尋臣妾,正值臣妾心情不好,便讓人將她打發了出去,后來臣妾覺得這事做的過了,還曾讓柊梅去將她傳過來談話,又好生送走的,柊梅去送安充衣那日許多人都瞧見了,陛下大可差人去問,既然如此,臣妾又怎么會害安充衣呢”
沈霽旁邊的常貴人偷偷吃著糕點聽著這件事,沒心沒肺地嘀咕了句“向來只聽說林貴妃不饒人,安充衣沒人理,打發也就打發了,怎么這么好心還專程請來安撫一通,實在不合理。”
這話說得本就小聲,是說給自己聽的,誰知這會兒正巧殿內寂靜,這番話就全被人聽了去。
察覺到異常,常貴人咽下嘴里的食物,慢吞吞抬起了眼睛“妾身”
夷寶林適時接了句“妾身倒是覺得常貴人說得不錯。貴妃的性子如何,宮里的姐妹們都是知道的,陛下和皇后娘娘自然也清楚,不管怎么說,安充衣和粉芝已死,這里頭許多解釋不通的蹊蹺,最終癥結還是在林貴妃身上。”
墻倒眾人推,林貴妃扭頭恨恨看著這群平時在她跟前連提鞋都不配的嬪妃們,一張華麗嬌顏上滿是森然怒意。
她轉身看向陛下,正欲開口,卻對上陛下一雙極冷的眼睛。
里頭沒有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