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搖頭“不是簌簌沒有”
“朕寵你,疼你,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便是旁人都想要的,朕也給你。”
“沈霽,朕還得做到什么地步”
秦淵的黑眸牢牢看著沈霽的眼睛,大手緊緊地攬著她的腰肢不放,企圖從她那雙好看的眼里找到哪怕一絲隱藏的情誼。
可看到的只有緊張和不安。
沈霽下意識躲閃了陛下的視線,艱難開口,澀然道“簌簌知道陛下的好,也知道陛下寵愛簌簌”
“然后呢”秦淵垂眸看著沈霽,既期待又緊張她的回復,連冷淡的嗓音都下意識染上了幾分暖色。
沉默片刻后
“陛下,”沈霽挪開被他攫住的下巴,主動將身子又往前湊了幾分,伸出摟住陛下的脖頸,合上了眼睛,“簌簌沒和您說過簌簌小時候的事吧。”
秦淵渾身一震。
“簌簌出身靈州,是個最最普通不過是市井小民。母親和父親在家人的撮合下成婚,婚后第二年生了簌簌,日子一開始也算過得去,可簌簌兩歲那年,父親就出意外去世,家中就只剩下母親和簌簌兩個人相依為命。”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帶著一個兩歲的女兒,日子過得很艱難,母親的心中其實也是怨恨的。母親曾經是鎮上生得最貌美的姑娘,原本嫁給父親是過好日子的,結果父親去世,財產被叔伯霸占,還將我們趕了出去,母親不得已,帶著簌簌去了另一個地方生活。漿洗、縫補、砍柴、挑水,所有的粗活都做過,從一個嬌滴滴的好人家的女兒變成了老媽子,為了生存下去,處處賠笑臉。母親的娘家也指望不上,日子是一眼看得到頭的艱難。”
沈霽在陛下的耳邊慢慢說著,語氣很平靜,落在秦淵的耳中卻有種破碎的脆弱感“生活艱難的時候,沒人還能保持美好純潔的模樣,所以母親如今變得尖酸、勢利、貪財,其實簌簌能明白。”
“但能明白是一回事,簌簌也很難不去反反復復的想那些沒能得到的那些父愛和母愛。”
“從記事的時候起,母親就從未關心過簌簌,愛惜過簌簌,除了不讓做重活,免得手太粗糙日后尋不到好人家以外,那些冷眼、忽視、咒罵、貶低,無一日不落在耳朵里。”
“好像現在母親的一切悲哀的源頭,都是因為父親的早早離去,因為簌簌不是個能撐起家的少年郎,而是個不中用的女娃,除了生得漂亮日后若能嫁給一個達官貴人能帶來好日子以外,也實在沒旁的用處。”
“直到進了宮以后,才活得像個人了。”
“陛下您說,如簌簌這般連親生母親都不愛的人,從小都活在黑暗中的人,如何仰望光明。”
沈霽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摟住陛下脖頸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收緊“陛下,簌簌不是不知道您的好,這段時間也明白了您生氣在哪里。”
“可是能不能給簌簌一些時間。”
“簌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