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個所謂的合歡派便是這個世界用來關押違反規則的仙人用的了但這個猜測也有說不通的地方,即一來,為何他也會被傳送進入這個囚籠他上個世界理當沒有違反規則才是;二來,若此地真是囚籠,他偏又于這囚籠之中有個身份,還是個可以隨意進出囚籠的身份,畢竟按照奇葩師弟的說法,眼下這個門派的弟子正值下山除妖的時間點。
不過他與江笑在時間上的偏差倒是可以無視,畢竟早前便說過,兩位仙人不是同一個時間點以及劇情點抵達不同地點才是常態,而他和江笑能這么快遇到,都是還算運氣好了。
岑雙一心二用,一邊思索著這鏡靈究竟想跟他玩什么把戲,一邊溫言為江笑解惑,好在江笑雖然在看人時一雙眼眸時常會透出清澈的愚蠢,但他本人并不蠢笨,至少岑雙簡單一說,他便領會了其中含義,甚至還雙手一拍,恍然大悟,主動與岑雙說起他進入幻境時看到的東西。
江笑道“我進入水鏡前,也的確如賢弟一般在一個滿是迷霧的地方待了許久,后來迷霧塌陷,在云層之上,也的確浮現出了一些怪異的場景,我當時覺得好奇,還仔細看了,那真是相當奇怪的東西讓我來細細道與你聽。
“那會兒我腳下忽地一空,沒一會兒,兩邊的云層之上便浮現出一個白紙剪就的巨大人形,原本我心中沒什么波瀾雖然那白色紙人憑空浮現時當真詭異得緊可沒一會兒,那紙人身邊又出現了一個紙人,這個紙人很奇怪,它明明是純白無瑕的,可渾身卻冒著黑氣,那冒著黑氣的白紙人,將手伸向了最早出現的白色紙人,便在此時,我正瞧得心焦,畫面便消散在云霧之中了。
“沒多久,那云層上又出現了新的畫面,也是一個紙人,不過它是灰白色的,且比起上一個場景里的白紙人要大上許多,而且它身邊還趴著個匍匐前行的小紙人,但是這個紙人是黃色的,非常瘦小,那灰色紙人還時不時丟一些紙片到它身上,看著就像是在毆打它。
“這便是我在成為那個惡霸公子前所看到的全部內容了,賢弟不曾與我解釋此事前,我還以為是容煙搞出的奇怪余興節目,不過現在雖然明白了這
些畫面的用意,可我還是沒想明白,它究竟要提示我什么”
“這并非是你的問題,而是這些提示,本就形同雞肋。”岑雙道。
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整個空間忽然刮起了大風,大風呼嘯而至,刮得屋頂的瓦片都落下了三兩片。江笑抬手抵擋了一下往眼睛里吹的風沙,于是他便沒有看到,一邊的岑雙正直面風向,一雙偽裝出的灰瞳下隱約有墨色逸散,半是灰白半是濃墨的雙瞳,搭配上他那蒼白又點綴著蛇鱗的臉龐,實在古怪詭譎,森冷恐怖。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這個模樣太過可怕了點,那脾氣很大的風忽地凝滯住了,不一會兒,宛如被嚇了一大跳,灰溜溜地往回吹走了。
風停時,江笑才放下手,跟他剛認的好賢弟感慨道“這里面的風,真是奇奇怪怪,這架勢,可真像是在惱羞成怒。”
岑雙笑道“是啊,惱羞成怒。”
可不就惱羞成怒么,畢竟被他說得一無是處的。不過么,推他的那兩下他都還沒跟它算賬,它竟然敢提前出現在他面前
當然,若不是它本體藏匿暗處,分身化風而來,他是不介意提前契下對方的。
不錯,那一陣風,正是鏡靈的萬千化身之一。畢竟在這里,能來無影去無蹤又借風而為的,還能在推完他之后眨眼間就消失不見的,除了水鏡中掌控一切的鏡靈外,還能是誰所以,即使看不到,猜都猜得到。
江笑不知岑雙與那陣風的恩怨,他也不過隨口一說,自己都未曾當真,說完之后便將那古怪的風放到一邊,轉而又擔憂起來“雖然有了線索,可是那些畫面讓人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一時又尋不到出口,莫非當真要在這種地方等到一切結束,再等鏡靈現身放我等出去賢弟,你怎么了”
岑雙此時才從沉思中回神,他道“無礙,我方才只是忽地想起一件事,不知賢侄有沒有意識到有個很不對勁的地方。”
江笑自然是沒有意識到的,但不影響他對此好奇,便問“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