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在外形上與那些人面并無區別,同樣一張豐盈笑臉,搭配極其敷衍的紙片身軀,行走時甚至伴隨著紙張撕裂的聲音,咔嚓咔嚓地響著,多少讓人心煩意亂。想當然的,在這樣紙人扎堆的地方,如果突然出現一個正常人,那畫面感大抵和一個妖怪忽然出現在人群中一樣強烈,一樣惹人注目。
所以當岑雙跟著骨頭走過一個拐角,眼眸里突然映入一襲白衣,白得跟枝頭梨花一樣時,確實愣在了原地。
但不多時,等他定睛再看,便發現那并非是一襲純白衣飾,那人垂下的袖口處有著一道堇色,雙肩與腰上也同樣飄落下對稱的淺紫色飾帶,雖背對著他,但對方系在腦后的明目綾,又再清楚不過地透露出對方的身份。
原來是仙君。
可岑雙還是收斂了表情,因為他不覺得他會眼瞎到一開始認錯人。
他越過同樣變得不對勁的小骨頭,朝前邁了兩步,正要邁第三步時,雙腿頓在原地。站在前方的“仙君”聽到他的腳步聲后,不待他繼續向前,便回過了頭。
“仙君”還是那個白衣如雪的打扮,身上的紫帶紛紛揚揚,銀白的長發纖塵不染,可那張臉卻不再是群芳第一的臉,而是一張沒有五官的干癟紙片臉。
詭異,離奇,丑陋不堪。
不悅在心頭一閃即逝,讓岑雙不自覺抿了抿唇。
挪開視線的同時,又想著,他果然沒有看錯,對方在一開始的確幻化成了那個不可能出現在水月鏡花中的人,隨后又化作了仙君的樣子,但因為對方誰也不是,所以小骨頭看到對方時才會無動于衷,而不是像看到真正的仙君那樣,上趕著就往人家袖子里鉆,不用哄都能帶著到處跑,非常的不值錢。
小骨頭在空中飛了許久,在終于抵達目的地后,迫不及待就往岑雙身上跑,可它在岑雙肩頭躺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岑雙行動,讓小骨頭不由疑惑地在他肩上打了兩個滾,又爬起來,飛到岑雙眼前,非常具有明示意味地用它的尖尖指著那個無臉紙片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岑雙將骨頭捏在手里,緩緩道,“但它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沒有靠近的欲望。”
小骨頭在他手中側了側身,像極了岑雙歪頭的樣子,是個疑問的意思。
岑雙沒再跟它解釋,抬頭看向那個無臉紙人,那紙人雖
然沒有臉,但是卻好像能看見他一樣,先是沖他拱了拱手,隨即一手負于身后,另一只手做了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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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放下,跟在無臉紙人身后,東拐西拐一陣后,停在一根巨石前。
這根巨石與其他巨石并無區別,但無臉紙人卻在這里停了許久,隨即還開始摸索起來,就在岑雙想著能否跟紙人交流時,那只無臉紙人忽然抬起手,按倒胸口處,十分兇殘地陷入進去,翻攪一通,掏出了一顆珠子。
岑雙手中的小骨頭不解地偏了偏尖尖。
岑雙察覺到骨頭的反應,目光深邃地朝無臉紙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