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
江笑憐愛地看著仙君的袖子,將手搭在岑雙肩上,拍了拍,勸道“可能小仙骨是從一位比較膽小的仙人體內剝離的,你就別逼它啦,你是不知道,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影子,真是忽地一下出現,又刷地一下就不見了,若非我見多識廣,只怕也要嚇上一嚇哎,瞧小仙骨這樣,若它主人在此,只怕要嚇得尖叫起來吧”
見岑雙不語,他繼續道“話說回來,賢弟,你看小仙骨生得如此精致,它主人,該不是個小仙女罷你說,若她遇到這種驚嚇,會不會也跟小仙骨一樣,嚇得六神無主,然后梨花帶雨地撞進心儀仙人的懷里”
說完這句,也不知聯想到了什么,忸怩作態,問岑雙“也不知道那位仙子喜歡什么樣的仙人賢弟,你看我怎么樣”
岑雙“”
眼看江笑越說越離譜,甚至直接給仙骨之主的性別蓋棺定論,岑雙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將江笑的爪子拽下來,語氣卻異常溫和“賢侄,我們這一路走來,什么妖魔鬼怪沒有,也沒見仙骨害怕,就算這里真出現了妖邪,總不至于比石生人面惡心,也不至于比面生血藤的惡鬼猙獰。”
“倒也是,”江笑道,“可是我方才見小仙骨害怕的模樣,不似作假啊”
當然不是假的。
但就如岑雙所說,那蠢骨頭并不會因為見到妖魔鬼怪而一驚一乍,甭管那妖邪生得有多畸形,也甭管那妖邪是否神出鬼沒,完全繼承了仙骨主人的脾氣秉性與愛好的小骨頭,只會高傲地昂著小尖尖,對妖魔鬼怪視而不見,除非惹到它了,才會讓它發飆。
暫且忽略它打不過就自閉鉆袖子這種事。
就像當年那位犯了錯的仙人,他再不濟,再廢物,也斷不至于害怕這種東西。
小骨頭的害怕,與那位仙人的恐懼無關,而是來源于它自己,是它自己在害怕方才看到的人或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能讓仙骨恐懼至此的,只會是傷害過它,或是讓它無比痛苦的人。
比如將它從仙人之軀剝離出來的人,再比如將它塞入充滿血腥怨氣軀體的人,又
比如那個將它折毀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人。
但是前二者,基本都將仙骨身上關于他們的記憶泡給戳破了。
想到這點,岑雙立即拉住要往仙君那里跑,估摸著要去安撫仙骨的江笑,在對方“怎么了”
的眼神中,問道“賢侄,方才你說看到有人走過,那么你可看清楚了,是一個人走過,還是三個人”
砰啪
一陣聲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伴隨著明珠碎裂的聲音,整個地道全部陷入黑暗,明珠碎片叮叮咚咚摔落一地。
“怎么回事”說完這句,江笑指尖擦出一道火光,火苗算不得大,大抵一個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被江笑以掌托著時,在暗風中微微晃動,宛如一盞荷花燈。
江笑看著這盞“荷花燈”,也是松了口氣,道“好在這招指間點燈還能用,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現在能用出來的法力更少了,我的燈好暗對了賢弟,你與仙君在干嘛”
火焰的光芒雖不及明珠明亮,但還是能將對面那兩人的動作看得分明,甚至因火光昏黃,跳躍的火焰打在墻壁上,時亮時暗的氛圍中,那兩人看起來便更像是抱在一起了。
但也只是看起來。
仙君握在岑雙腕上的手收了回去,岑雙手中的青傘也化成片片竹葉散去,抬腿向前邁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便被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