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隱約感知到周圍有人存在,但也只會將身邊的人誤解成夢中之人,所以對身邊人所說的話,也會自動替換成夢中人說的那些話。
可一時間,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除非能找到牽引他們入夢的
岑雙無意識晃動的手再次停下來,認真地看著清音,低聲道“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躲到這里來才是,肯定是你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哪怕深陷夢中,也知道要往這里走才有機會醒過來,對么”
夢外之人,已經聽不到那一陣樂聲,但夢中人卻還能對那些聲音做出反應,岑雙想起能那么精準繞著石臺跑的江笑,又看著眼前躲在黑暗中的清音。
“那么,是那個罷。”
目光透過枯枝,直直看向中心處的那三座石臺,視線上移,落到石臺上方的明珠之上。
找到源頭,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無形中松了口氣,岑雙正打算回到石臺,卻在收回視線之際,陰差陽錯地和仙君的正臉撞上了。他當然知道眼下仙君已深陷夢境,不可能看得到他,或者說對方壓根就沒有睜開眼,之所以忽然抬頭,大抵是在和夢中之人對峙。
正是因為對方在和夢中人無聲對峙,才讓岑雙忽地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危險感。
他是知道的,不說以前的經歷,就方才通過對江笑的觀察,以及他自己蘇醒時手中還握著一把刀的事,都能看明白,陷在夢魘里的人會將身邊人和夢中人弄混,也會根據夢境,對身邊人做出一些本該發生在夢中的行為。
其實正常情況,若無完全壓制住對方的實力,就該離被魘住的人越遠越好,若是運氣好,撞上江笑那樣被夢中人追著跑也不會還手的情況還好,若是運氣不好
岑雙原本在清音眼前晃的,正打算收回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那是一只同樣很白的手,并非是岑雙那樣的蒼白,而是羊脂玉一樣的細膩潔白,連指尖都是好看又健康的淡粉色,就連尋常劍修有的劍繭,他都少有,在原著之中,作者甚至多次用“柔荑”這樣的詞匯來形容過這一雙手。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雙怎么看都怎么“柔軟”又“無力”的手才對,可是岑雙瞪著這只手,一時把握不住,究竟是他力氣太小,還是仙君力氣太大。
抽了幾下都抽不出來,甚至因為他的掙扎反抗,導致那只手又加大了幾分力氣,岑雙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響了一聲,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由此也確定了,是仙君徒有其表表里不一力氣忒大
不敢再掙動的岑雙盯著那只手看了好一會兒,雖然知道這人聽不見,但還是不太開心地命令道“你放開我。”
仙君自然是聽不到的,但不知他夢中究竟發生了什么,面上的痛楚一點點散去,又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唇角血跡,握著岑雙的手稍稍用力,便輕易將人拉了過來。
是夢境與現實重合,溫度與氣息也合二為一,清音緩緩抬手,將岑雙落在臉頰上的發絲順到了耳后,指腹輕輕擦過岑雙的眉眼,說出口時,還是那句“我不知道。”
岑雙卻被他這一個舉動搞得毛骨悚然,也不再好奇仙君究竟不知道些什么了,直覺讓他應該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他也的確打算跑,可心慌意亂之下,儼然忘記自己的左手還被人握著,所以腳下才邁開一步,就被清音一拉,整個人摔了回去。
無論是擁著他的懷抱,還是撲面而來的清幽香氣,亦或是唇上的溫熱觸感,全都打了岑雙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