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修士忍無可忍,崩潰道“誰管他是你們誰的妖皇,總之他是妖皇,就該為那幾個小妖的所作所為負責”
可那邊的妖怪們就跟沒聽見一樣,兀自爭論不休,吼出的聲音完全蓋過了年輕修士的聲音。
那修士沉默片刻,便深吸了口氣,氣沉丹田,大約準備以一己之力舌戰群妖時,便被身后走來的人攔住了。
來人將手按在他肩上,低聲勸道“好了,二弟,這種時候再追究這個并無意義,不若想想怎么出去”
他話未說完,便被人拍下了手,年輕修士怒不可遏,道“聞人晉,少在這里惺惺作態,你說出去,怎么出去就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還出得去嗎”
聞人晉倒沒有計較他的無禮,只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地跟他講道理“若當真出不去,左右不過一死,既然大家都是要死的人了,就更沒有計較的必要了。”
年輕修士幾乎被他氣笑,大吼道“誰要死了誰要跟這群妖孽一起赴死”
這話說得。那些個妖怪半妖的就像被按了
暫停鍵一樣,瞬間不吵了,轉而齊聲將矛頭指向年輕修士,也是一聲高過一聲地吼了過去
“什么意思,當我們想跟你們這群凡人一起死少自作多情了”
“不知好歹的凡人,一而再再而三對吾皇出言不遜,你以為你們憑什么能活到現在若吾皇不在,老子一個就可以吃一百個這樣的你”
“最后一次警告你們,再將妖怪做的事安到我們身上,別怪我提前送你去見冥君”
岑雙注意到那年輕的修士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滿意的笑,雖然那笑容一閃而過,可還是教他揪住了,他倒也不急著說什么,優哉游哉地將手中的瓜子殼扔出浮島。
流動的白沙來者不拒,不過眨眼之間,便將落下去的東西吞得一顆不剩。
鐵鏈持續用力,就在他們爭吵的這一階段,浮島便下降了一大截,而今的他們已經遠遠低于出口所在的高度,即使現在有人過來,那人還擁有將繩索扔個數十里的力氣,他們也很難沿著繩索爬上去了。
那年輕的修士便又露出一副崩潰的表情,目光穿過妖群,落到岑雙身上,不料剛好與岑雙視線對上,眼見對方唇角微勾,竟無意識移開了目光,頓了頓,才轉回去,視線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往對方臉上放了。
聲音倒是不虛,吼得在場之人全能聽到“妖皇尊主原來便是這般統領群妖的么,像個懦夫一樣躲在妖怪后面,連個交代都給不出來還是說,你是故意安排妖怪斷了我們的出路,想將我們害死在這里是了,我們落得此般境地,全都是你害的”
“等等,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江笑從人群中走出,來到兩方之間,不偏不倚擋在岑雙前面,皺眉道,“的確,方才三妖自爆妖丹一事大家有目共睹,可你我都知道,如今的妖域,尚有三處不歸賢妖皇管,這北寒漠地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又如何能確定那三只妖怪就一定是妖皇下屬
“而且游公子之前都說了,我們被伏擊的事,并非妖皇所為,他之所以來這里,是為了救我們,若他居心叵測,何至于將自己也搭進來”
人群中的姜行云附和道“是啊,聞人己,你就少說幾句吧,你別忘了,岑公子還是位仙人,他若是對我們動手,可是要觸犯天條的,這位散靈殿里的仙上在這里,如何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仙上都未多言,你說那么多做什么。”
這句說完,人群先是一靜,隨后自修士那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言相勸,說出口的話大多與姜行云方才所言類似,只不過這些人之所以這么說,倒也沒有真正責備的意思,更多的是抱著一種“息事寧人”的態度。
再怎么說,妖皇雖出身天宮,可他如今的確是妖怪的君主,與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而聞人己卻是實打實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