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鳥速度極快,幾乎在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接住了險些跌入白沙的聞人晉,又帶著他往出口飛來。
在將聞人晉推下去后,聞人己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對方,自然也看到了對方被紙鳥救下的畫面,面色當即白了一瞬,眸光閃動,環顧一周,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聞人晉那邊,他便悄無聲息躲入人群之中,再緩緩后退,行至通道口,唇角輕蔑一勾,就要離開這里。
卻不料剛轉過身,便教一柄銀劍擋住去路。
那柄銀劍雖未出鞘,可通身散發出的霜寒劍氣明明白白在告訴聞人己,即使它不出鞘,都能輕易要了他的性命,被這樣一柄劍橫在脖子前,聞人己絲毫不敢動彈,抬眸一看,見到面色冷淡的銀劍之主,更是驚懼不已。
偏偏身后還傳來一句乍聽之下很是溫和的話“二公子如此著急離開,是打算去哪里,不留下來與令兄好生聊聊么”
聞人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這么簡單脫身了,便小心避開銀劍,將身子轉回去,卻不是與岑雙對視,而是穿過岑雙,看著他身后的聞人晉。
是時,千紙帶著聞人晉落至地面,聞人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大抵是緩過來了,才朝岑雙那邊走去。
兩側的修士也在看他,起先是見他平安上來,個個松了口氣,隨后又滿目復雜地看著他前行的方向,欲言又止地將他與聞人己來回看了好幾眼,大抵是顧念著聞人世家的臉面,所以到底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如今,沒人比聞人晉更適合做那個質問斥責之人,而聞人長公子,也不需要他們來打抱不平。
聞人晉臉上倒是沒有流露出太過明顯的情緒,他既沒有急著質問,也沒有與聞人己大打出手,走過來時,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與聞人己說些什么,而是對著岑雙一拱手,道“多謝尊主出手相救,此番恩情,晉銘感于心,若尊主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只要不是違背道義之事,晉必定全力以赴。”
岑雙擺了擺手,沒有接他這茬,而是問道“你就沒有話要問你二弟么”
聞人晉頓了下,大約以為岑雙詢問的是聞人己推他一事,所以為難了一會兒后,他低聲道“自是要問的,只是此地人多口雜,家丑不可外揚,所以而且二弟他,可能只是因為受了打擊,才一時魔怔,待回去后,我必定行兄長之責,好生教導于他,再讓他為今日沖撞您與這位仙上一事誠心道歉。”
岑雙意味不明道“二公子若需要您的教導才能道歉,那他這心看起來似乎也不怎么誠吶。”
聞人晉拱手道“他沖撞仙上,是為大不敬,要他如何賠禮,都是應該的,晉不求尊主能饒過他,只想求尊主看在他年紀不大,不知事的份上,能留他一條性命。”
“聞人晉你在說什么”聞人己在他身后大叫道,“你這意思是要將我交給他處置你瘋了吧我會死的你早就想要我死了是吧,我死了,我娘就徹底變成你娘了對吧”
聞人晉被他無端指責
了這么一通,
,
甚至沒有太過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低低嘆了口氣,回頭道“二弟,此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既是有錯,便該為你的過錯承擔相應的后果,你既然提母親,就不要忘記母親是如何教導我們兄妹三人的,更何況,若你知錯,誠心悔過,仙人怎么會要你性命呢”
“少在這里跟我說教,我不過是說了他幾句,這算什么,你怎么不說我想殺你的事,你怎么不說我推你的事,你說啊你還擺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啊你,我娘不在,小雅不在,容妹也不在,你裝什么裝”
聞人己眼中的嫉恨再也無法掩飾,直白而厭惡道,“從小就是這樣,總是一副你最可憐無辜的樣子,不就是死了娘嗎,有什么了不起,那妖怪當初怎么不將你一起吃了,留你這個禍害在世上,將本該屬于我的東西全部搶走,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多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