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尊主倒是還有閑情逸致流
連花叢,殊不知小王這憶荷城3,險些都要因妖皇尊主毀于一旦,這筆賬,不知妖皇尊主打算怎么與小王算。”
看來紅蕖君那邊的交談已經結束,于是終于騰出時間,過來找岑雙算賬了。
岑雙轉身之時,雙手也收回了袖中,他不著痕跡地端詳著眼前的人,毫不意外地發現對方正是之前站在廊下的那兩人之一。
他未語先笑,佯作驚訝道“原來你就是紅蕖君,久仰久仰,早聞紅蕖君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器宇軒昂,不同凡響,只是紅蕖君方才所言,本座聽不明白。”
紅蕖君,即妖王澤芝神情冷漠,對眼前這位聞名天上人間的妖皇尊主情緒不高,看著似乎對妖皇本人不怎么感興趣,至少絕沒有他身后那位款款走來的綠衣妖王,對岑雙的興趣來得濃厚。
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是有人假借紅蕖君之名,宴邀岑雙前來此地的。
綠衣妖王笑容和煦,羽扇輕搖,款步上前,待行至紅蕖君身側,拱手見禮道“這便是妖皇尊主了罷在下重柳,對尊主仰慕已久,奈何緣慳一面,雖有意前往忘憂城拜見,可不久前還因仙見愁一事惹了尊主不快,心中惶恐,今日能在此會面,實是小王三生有幸”
“哎呀呀,原是第一妖域無源之澤之主,妖王重柳本座對你亦是傾心不已,該是本座感到榮幸才對,”岑雙笑瞇瞇道,“說到仙見愁,重柳兄可千萬別見怪,你知道本座來歷,許多事即使本座無意,也不得不為之。”
重柳雖面露遺憾,但并無埋怨,坦然道“尊主承天之命,小王豈敢怪罪,只怪小王當初耳根子軟,手下小妖一求,就將這仙見愁煉了出來,如今小王已將仙見愁改了又改,毒性大減,解毒方式也添了幾種,回頭尊主瞧瞧,可能重新放回妖市售賣了”
“回頭本座便隨重柳兄去瞧上一瞧。”岑雙亦是極好說話,且在說完這一句后,頗為關心地將目光轉到重柳身邊的澤芝身上,詢問道,“紅蕖君這是眼睛不舒服”
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對方的白眼都要翻出來了,就是翻到一半,又忍了回去。
“沒什么,就是在想,妖皇尊主顧左右而言他,什么時候才能給小王一個交代,”澤芝道,“堂堂妖王尊主,竟以如此手段橫刀奪愛,牽連至小王府邸,實在說不過去。”
不等岑雙解釋,重柳便在一旁打圓場道“澤芝賢弟,慎言啊這位小美人本是浮豸山的妖王獻給你的禮物,你不想要,才有后來的爭斗,后來定下比斗規矩,也只說誰先搶到美人,那美人便歸誰,可不曾限制參與爭斗的人,如今尊主先碰到美人,按規矩,這美人已是尊主的人了,怎么能算橫刀奪愛呢
“至于澤芝賢弟的洞府,只怪在下修為不濟,連一方結界都維系不住,才讓澤芝賢弟的洞府遭了殃,但這事如何能怪罪到尊主身上呢尊主將麾下幾位妖王推出來之前,定然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您說對吧,尊主”
岑雙微笑頷首,道“都是誤會。”
重柳笑道“冤家宜解不
宜結,說開了便好,剛好,回頭啊,我將我這邊的人借給你,把你這地方重新翻修一遍,都這么多年了,有什么放不下的,你也住不膩。”
這句話自然是對紅蕖君說的,但被安慰的人顯然不領情,冷冷道了句“用不著”后,自顧自轉身離開了。
“無禮,真是無禮,虧你還是一城之主呢,一點城主的樣子都沒有”重柳搖了搖羽扇,回過頭對岑雙拱手道,“那么尊主,比斗結束,我們也該回到宴會主場了,便由小王為您領路罷還有這位他指了指岑雙身后的小妖怪,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也一并過去罷。”
妖王重柳能言會道,進退有度,三言兩語便將幾個妖王之間的矛盾化解,比之紅蕖君,他竟然更像這場宴會的主人,而諸位妖王不知是畏懼那些有關他的傳言,還是當真與他有交情,一個個都很賣他面子,不再計較武斗場上發生的事,相繼回到宴會場。
宴會場上的賓客席位早在席開之前就已經安排好,除了上方主位之外,左右兩側分別設有兩張花紋之華貴不亞于主位的座椅,在紅蕖君看都沒看旁人一眼,自顧自落座主位后,這兩張座椅給誰安排的不言而喻。
至于誰左誰右這個問題,彼時一見如故的兩人攜手而至,彼此推脫良久,終是妖皇尊主架不住第一妖王的熱情,被推上了左上方的座椅。
兩人一左一右,相隔一定距離,不便繼續閑聊,終于安靜了下來,上方的紅蕖君揉了揉眉頭,不著痕跡地吐出口氣后,抬手擊了兩下掌。
紅蕖君之性情雖然冷漠了些,舉辦的宴會卻是面面俱到,每個妖王桌案上的東西千差萬別,都是各位妖王各自喜愛之物,可見是下了功夫的,而在妖怪們同樣喜愛的事物上美色紅蕖君同樣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