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大抵是因為見到了熟悉信任的人,那柄用于護身的神劍終于從岑雙手中滑落,發出一聲悶響。
樓板老舊,若不收斂力道,踩過時便會發出“吱呀”響動,比如岑雙這般中了妖毒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輕一腳重一腳之下,這響聲便更難聽了。
但在場之人無暇去注意。
尤其是被妖毒侵占了靈臺的岑雙,僅剩的神智似乎也隨著清音的到來而煙消云散,他無法再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任何東西上,只會本能般循著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去。
他束發的發冠也不知去向,滿頭青絲被汗水打濕,一部分濕噠噠地黏在泛著紅暈的肌膚上,更多則沿著外衣垂落在腰間,隨著他的腳步搖擺不定。
他的衣裳比之發絲還要凌亂三分,外衣不過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早已濕透的里衣,肉色分明可見,鎖骨弧度明顯,晶瑩的水珠好似牡丹花蜜一樣順著那里的弧度墜向更香甜的秘地
清音的腳步倏而一停。
等待著主人將自己拾起的神劍委屈地躺在樓板上嗡鳴著。
可它的主人此刻就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樣,僵著身子側過臉,瞧著似乎一動也不能動了,但是在岑雙因為踩到自己的外袍而往前栽去時,又能及時伸出手將人接住。
岑雙眼眸濕潤,烏黑的瞳仁上好似籠罩著一層不甚分明的陰影,讓他遲遲尋不到落點,只在鼻尖微動之時,依稀窺見他是依賴氣息分辨身邊的人。
不知是否因為走過來的這幾步,耗盡了他全部力氣,所以不能再單憑他自己穩住身形,便是清音松開了他,也還是歪歪斜斜地攀在人身上。
也許不止是因為沒有力氣。
攀著清音的身子纖瘦單薄,原來冰涼的體溫因為中了妖毒而持續高熱,那熱好似要竄出來,拉著另一個人一同陷入無邊業火。
那身子的主人還在用他那被內火燒得有些干澀的嗓子啞啞道“清音,我好難受。”
被攀著的人似乎也被他身上的火波及,干澀道“哪里難受”
岑雙幽深的目光一點點往上,觸及他的側臉,答非所問道“清音,你怎么不看我”
清音原本稍有些放松的身子再度緊繃,久久無語,待察覺到身上的人不耐煩地亂動起來,才心亂如麻地道了句“我看不見。”
“你騙人。”岑雙不依不饒,也可能是被燒壞了腦子,像個妖精一樣伸出手,輕輕撫上仙君的側臉,柔聲道,“清音,你看看我,幫幫我。”
許是夜色亂人心智,而這聲音太過無辜可憐,任是寡情薄欲生性淡薄的仙君,也不能拒絕他的請求。
軟語溫言,秀色可餐,如何拒絕
岑雙看著仙君一點點將臉轉過來,正對著自己,原本撫著對方側臉的手,也隨著對方的舉動而往前移動,在指尖即將擦過那一雙淡色的唇肉時,他不著痕跡地往邊上一偏,順著下頜往下滑落,待沿著頸上的衣料滑至肩
頭時,他忽而急促地喘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