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力氣了。”
岑雙兩手搭在仙君肩上,眼眸一錯不錯地看著對方,似乎能穿過這具妖怪肉身看到里面的元神,他對那個元神不滿地嘟囔“我沒力氣了,你怎么也不扶我一下”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意亂情迷。
原本就是,中了仙見愁的人,管他是仙人凡人妖精鬼怪,都會深陷情海不得脫身,岑雙之前能強撐那么久,已經很出人意料了,如今看來,他總算是撐不住了。
清音不再遲疑,他一邊抬手,一邊輕聲安撫“此地有異,你再忍耐一下,我帶你離”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也才抬起一半,懷中的重量陡然一空。
暗門之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后是一句溫柔含笑的“抓到你了。”
另一個聲音先是咳了好久,才不甚在意地回敬道“勞尊主費心,竟屈尊降貴親自唱這樣大一出戲給小的看。”
“應該的,應該的,若是旁人也便罷了,可既然是無源之澤的主人,本座再如何辛苦都是應當的重柳兄,本座這戲做得,可夠好看”
被一根根絲線五花大綁的人正是最開始給岑雙引路的提燈小妖,他被岑雙如此嘲諷,自然不可能坦然受之,回諷的話因咳嗽而停頓片刻,再想開口時,恰好瞧見從暗門之后緩步走出的仙官。
他話鋒一轉,意味不明道“尊主國色天香,無論何時都是最好看的,但依敝人所見,與您同行的這位仙官大人似乎對您并非真心,否則絕色美人在懷,卻能如此無動于衷,除了不喜歡您之外,敝人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已然用法術給自己收拾妥帖,正把玩著一團青焰的岑雙不自然地頓了一下,隨后義正辭嚴道“本座與清音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和你們這種斷袖可不一樣,正因為本座知曉清音絕不會受此煩擾,才會找他聯手誆你,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因為想要再下一次妖毒,而被本座擒住”
重柳嘴角一抽,認真道“我也不是斷袖。”
岑雙不搭理他,不動聲色地往前小邁了兩步,才扭過頭,對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后的仙君嫣然笑道“你說對吧,清音。”
清音不語。
岑雙無辜地盯著他。
清音道“嗯。”
重柳略感興味地將他二人來回打量,也不知是否信了岑雙所言,總之離間這二人的言語無用,他也不再糾結于此,而是頗為好奇地問道“看尊主這樣,像是徹底清除了妖毒,怪哉,雖然大王給新煉制的妖毒多添了幾種解毒法子,但無一不需要魚水之歡,可方才不知尊主可愿為小的解惑,您是如何解毒的呢”
他選擇懷疑岑雙用他不知道的手段解了毒,也不覺得岑雙從始至終都沒有中毒,可見岑雙方才裝得有多像。
雖然,岑雙就是從一開始,便沒有中那仙見愁。
他自然不會告訴這位第一妖王,自己因為某個教訓對仙見愁這類妖毒有多敏感,在對方偽裝的“
月小燭”將那盞燈提出來的同一時間,他便有所察覺,于是早早催動偶懸絲將化為原形的球球塞在袖子里,讓原本該下給岑雙的妖毒,全都進了球球的肚子里。
球球天生一個毒罐子,任仙見愁如何邪惡詭異,也拿球球沒辦法,還要被當成補品,是以岑雙那時才等了好一會兒,等到球球吃飽喝足,才將燃著仙見愁的燭火挑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