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之前重柳說紅蕖君對他心存怨懟,但他分明對這只妖王全無印象,就算對方是凡人墮妖,他也確定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對方,既未見過,怨懟之情又是從何而來
除非
多思無益。就如重柳那個分身說的一樣,既然想知道問題的答案,那就去活死人城看看,就算不為自己的好奇心,也得為了月小燭。
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陽謀。
可岑雙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紅蕖君這謀能陽到如此樸實無華的程度。
對此,站在城墻之上,正拿刀架著月小燭脖子的紅蕖君有話要說“陰謀陽謀,對修為遠在本王之上的妖皇尊主而言有用嗎論陰謀詭計歹毒心腸,誰又比得過你妖皇尊主倒不如將你在乎的人挨個抓來,再讓他們慘死在你面前,看你痛苦萬分,豈不比殺了你更痛快”
“可是,紅蕖君,你要抓尊主在意的人便去抓嘛,天上的妖后人間的炎七枝,抓哪個不好要來抓我們兄弟兩個小王雖然風流韻事不少,可與尊主那是清清白白干干凈凈半點糾葛都沒有的啊再說了,尊主這種暴力狂,哪個想不開的才會跟黑熊精一樣瞎看上喂喂,有話好說別動手啊尊主尊主您說句話啊尊主”
岑雙“”
活死人城原本該是極為安靜寂寥的,頂多在活死人們活動時響起一些凌亂詭異的腳步聲,但自打岑雙過來后,這里便變得異常吵鬧起來,其中最鬧騰的,當屬那個阿巴阿巴沒完沒了的妖王寒星。
寒星盛落兩只妖王對待紅蕖井的拉攏一直都持曖昧態度,端的是不拒絕也不接受,早就將紅蕖君吊得失了耐心,之前武斗場上他兩兄弟又被岑雙逼著表明立場,此刻自然與月小燭一樣,都是被挾持的那一方。
不過,看這些妖王們的臉色,說不定都后悔將對方綁過來了,吵鬧不說,還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動輒對身邊的妖王進行言語挑釁,瞧黑骷嶺那位方才被喊出真身的妖王,不就直接搶了紅湖林妖王手里的刀,作勢要一刀劈死寒星
與仙君見妖降妖遇陣破陣一路平推至城門外的岑雙,隔著法陣結界
微笑著看完這一幕,沒人能透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真正想法,但聽他道“妖蹤密林里的哥哥雖聒噪吵鬧,令人厭煩,卻勝在生就一副好皮囊,紅蕖君不覺得,若將他賞賜給部下,也許更受擁戴呢”
寒星“qaq不要放棄我啊尊主,我錯了尊主,非要選的話人家超愿意給尊主暖床的退而求其次的話,讓紅蕖君給我暖床,我勉為其難大概也能考慮一下”
“”
“”
忍無可忍的紅蕖君扭頭道“閉嘴”
轉頭又對岑雙出言譏諷“即使妖王寒星三心二意,巧言令色,到底在你我之間選擇了你,也因為你而落到如此境地,只怕他如何都料不到,自己選了一個如此無情無義之徒,不止冷眼看他被人挾持,還想讓他遭受那等折辱,該說不愧是你么,岑雙”
后面那句話,聲調拉得極長。
岑雙微笑著聽他說完,臨了抬手鼓了三下掌,頷首道“不錯,說得不錯,本座就是這等心腸歹毒無情無義之徒,紅蕖君既然如此清楚,那也該知道旁人的死活本座全不在意,也不會管,所以,你將他們抓來威脅本座怎么想的”
“是么”紅蕖君諷刺地勾了勾唇,接著他手中的刀用力往下壓了一分,便有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線沿著月小燭的脖子往下滑去。
岑雙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原本渾渾噩噩的月小燭被這一陣刺痛驚醒,恢復神采的眼眸對上城下的岑雙,瞬間明白了目前的局勢,立即道“尊主,不要管我,只管做您想做的,小燭不怕”
聽到月小燭如此說,紅蕖君不驚反笑,對岑雙道“聽見了嗎岑雙,都這種時候了她還不忘寬慰你,你真能對她的死活視而不見妖皇尊主,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本王手上可不止月小燭一個,你留在忘憂城的半妖們,還有你那位炎小將軍,過不了多久就要在這里與您見面了”
被他這一通威脅,岑雙臉上的陰沉反倒慢慢散干凈了,微笑重新回到他臉上,語調也是異常的溫和“我說呢,怎么也沒見著重柳兄,原來是受君所托,去我忘憂城做客了啊。”
紅蕖君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