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搖頭道“我笑,你真以為我出來之前不會做半點準備還是你覺得,只要我不在,忘憂城就是任由你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難道不是”紅蕖君冷笑道,“不是又如何,就算重柳一時無法擊殺他們,但只要將他們拖住,你便孤立無援,總歸月小燭在我手中,你膽敢越我城池一步”
說著,手再度往下壓了一分。
岑雙收回試探結界的手,冷冷道“放了小燭。”
紅蕖君還沒說話,寒星便哭訴道“別忘了我們啊尊主唔唔”
反手給寒星下了禁言術的紅蕖君重新將刀架回去,對岑雙道“放了她哈哈哈哈妖皇尊主,你當我為什么將她抓過來這個半妖,這兩個妖王,還有你帶來的下屬,我便是要當著
你的面,一刀一刀地將他們的肉剮下來,再一鞭一鞭地將他們的元神抽散”
寒星“唔唔唔唔唔唔”
岑雙原本正要適當地表露出一些符合當下處境的情緒,但下一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溫柔了下來,這溫柔轉瞬即逝,至少咬牙切齒去給寒星加固禁言術的紅蕖君沒有發現。
回過頭,紅蕖君繼續道“不過,若是妖皇尊主愿意與本王做個交易,這一切倒還能有商量的余地。”
岑雙道“你想做什么交易”
紅蕖君斂去唇邊的冷笑,再度變回岑雙初見他的冷漠模樣,冷冰冰道“本王仇怨在你,如果你愿意代替他們經受割肉抽魂之苦,本王自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他似乎也不能確定岑雙能否答應這種以命換命的條件,所以隔著兩人的結界仍然存在,但他大抵太過痛恨岑雙,此刻也顧不上許多了,手中的刀越壓越下,竟險些直接將月小燭脖子上一塊肉削下來
岑雙難以自控地往前邁了一步,面上的擔憂毫不作假,急忙道“住手本座答應便是,你放了她”
紅蕖君雖然沒有放人,但是動作緩了下來,力道也輕了許多,對于岑雙的松口,他的情緒有了明顯的起伏,語氣也變得急促,他道“岑雙,別想和本王耍手段,不想月小燭死,你就乖乖站在那別動”
岑雙道“我不動。”
紅蕖君道“你詭計多端,我不信你,所以我不會讓你進來,也不會出去找你,冤有頭債有主,本王雖不動你,但會在這里看著你,待本王城民動手之時,你若躲一刀,本王便割一塊月小燭的肉丟下去”
城民
紅蕖君看起來可不像是會管自己那群妖怪部下叫城民的主,對方不止不叫,還不知放了多少妖怪的血去養妖花呢。
正疑慮著,忽聽得一陣沉悶響動自前方傳來,舉目一看,便見原本緊閉的城門從里面緩緩打開了,接著,是一道又一道,一群接一群雙目無神、身形僵硬、搖搖晃晃從中走出的人影。如果那還能稱之為“人”的話。
它們身上有著明顯的拼接痕跡,像是生前遭受過難以名狀的折磨,只留下殘缺不全的遺骨,被人一點點尋回,按照生前模樣黏在一處。
可即使如此,它們當中大部分仍是不完整的有的五官殘缺,有的缺頭少腳,有的半身只剩白骨,有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它們沒有魂魄,沒有執念,只留下一具空殼,不知被什么操控著,持著把長刀,一步一步地朝岑雙蹣跚走來。
岑雙見過它們,就在這座城內,就在上次他被誘騙進城之時。
它們就是活動在這座城中的活死人。
所以紅蕖君口中的城民,是指這些活死人
城墻上的紅蕖君仍在道“我的城民們,每有一人砍你一刀,我便少割你在意之人一塊肉,每有一人鞭你元神一次,我便少撕你在意之人一片魂魄,能否讓這些半妖活下來,就看妖皇尊主你,能做到何種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