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活死人們也距離岑雙越來越近。
岑雙袖中的指頭緩慢敲擊著。他不急著應付這些死物,而是好奇地仰頭看向紅蕖君,問道“其實本座一直很奇怪,紅蕖君,我與你無冤無仇,是什么讓你恨我至此”
“無冤無仇好一個無冤無仇”紅蕖君驟然憤怒起來,怒火將他籠罩著妖煞之氣的面龐灼燒得更為猙獰。他咒罵道,“對你的仇恨,讓我恨不能食你肉,飲你血,抽你魂,煉你魄,再將你挫骨揚灰岑雙,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不知道,”岑雙誠實道,“要不你給我提個醒畢竟我真的想不起哪里得罪過你,我實在太好奇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今日便是死,也是死不安寧的。”
“那你就帶著這滿腔疑問死不瞑目去吧。”紅蕖君道。
岑雙輕嘆一聲,收攏在袖中的左手緩緩抽了出來。他道“好罷,既然你不肯主動說,那本座便幫幫你,讓你不得不告訴本座了。”
紅蕖君眉頭一皺,還沒反應過來岑雙那句話的含義,就見岑雙左手一抬,無數片竹葉自他周身飛出,片片如利刃朝活死人群飛去
眨眼時間,竹葉如驟雨來回吹打數遍,將活死人們盡數扎成篩子,又化為利劍,穿透活死人的軀殼,將它們牢牢釘死在地面
紅蕖君勃然變色,下意識便要揮刀,要讓那言而無信的妖皇知道傷害他城民的下場
可他動不了了。
身后的一眾妖王同時出手,給他下了定身禁制,而他帶來的妖怪下屬,也被這些妖王的部下拿下。
至于原本被他挾持的月小燭在他不能動彈之后,對方便抬手挪開了他的刀。月小燭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舉起手瞅了眼上面的血跡,轉手便將之糊到了紅蕖君的臉上。
紅蕖君仍未從這一變故中回過神,直至月小燭用自己的鮮血在他臉上畫了個大大的“傻”字,才驚愕開口“你你們為什么”
“你是想問我們為什么能蹦能跳,還能用出法力了”月小燭笑嘻嘻地打斷他,“那當然是因為,你這活死人城的護城法陣,被人給破了呀。”
說著,又墊腳在紅蕖君右臉上畫了個“x”。
破陣之人,自然是與岑雙分頭行動的仙君了。這護城法陣仙君之前便研究過一陣,還在上面搞出了不少缺口,之后有岑雙拉著紅蕖君扯皮給仙君打掩護,仙君便一舉將這法陣給破了。
不過仙君在破陣之后并沒有立即過來,只傳來了個訊靈,說他要先將自己的肉身換回來,再來與岑雙會合。
這些月小燭自然不知,但她也不需要知道這么多,她只需要與她身邊的妖王們看懂岑雙的暗示,在合適的時機配合岑雙一起行動,便能大獲全勝。
果真是大獲全勝。
藤琴瞧著月小燭抬手間又在紅蕖君額頭上留下了幾筆,直將人惹得額角青筋直跳,止不住掩唇輕笑道“小燭妹妹真是天真浪漫。”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便引起
了紅蕖君的注意,即使身陷囹囫,他也不忘出言譏諷道“我當諸位都是有骨氣之人,才愿與諸位聯手,沒想到,你們都是如此鼠目寸光之輩,放著一域之主不當,偏要給他岑雙賣命”
“紅蕖君,這事呀,我們也沒辦法,”藤琴惆悵道,“如從前一般自立為王,確實誘人,可若是背叛了尊主,這一域之主也沒命當了啊。”
溪聞上前拍了拍紅蕖君的肩膀,與他推心置腹“好兄弟,你的勇氣我很敬佩,你的計劃我也很支持,只不過,尊主日前送小王的禮物,眼下還扎根在小王元神中,所以只能在識海中淺淺支持一下了,這行動上嘛”
恰逢月小燭收手,斜眼將他們看了一圈,意味不明道“你們好像很遺憾”
溪聞笑容一僵,眼睛左閃右躲,又忽然頓住,直直看著城下,道“咦,那些活死人有些古怪啊,似乎不管尊主怎么動手,都無法徹底擊倒它們你們看它們身上那些尊主留下的傷口,不多時便恢復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