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雙笑了笑,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想來在這里,不論說什么,都不會落入隔墻之耳。”
紅芪笑而不語。
岑雙看著他,道“既如此,紅芪兄要說什么,便盡快說罷,否則我回去晚了,就要叫人起疑了。”
紅芪道“他在你們之中。”
岑雙目光深深,問他“一直在”
紅芪搖頭道“木相法寶跟了我數千年,只要距離夠近,無論他如何遮掩,我都能感應到它的存在,但他是何時混入你們之中的,我不知。”
岑雙道“他如今是誰”
紅芪道“不知,但以我對他的了解,越是不可能的人,越可能成為他的目標,你自己多加提防。”
岑雙道“嗯。”
紅芪也看了看天色,道“你該離開了你還能找到他們么”
“不勞紅芪兄費心,我既然選擇留下,自有離開的法子。”說這句話時,他頭上漸有飛雪飄落,于他袖中,一塊白玉法寶被他捏碎。
這塊法寶,并不是天冥海時仙君為他做的那些儲存他法術的法寶,而是當初水月鏡花崩塌之際,仙君留給他的法寶,他那時沒有用,后來詢問仙君,才得知這里面儲存著一道單向傳送法陣,可以將捏碎法寶的人,傳送至仙君身邊。
如今正好能用上。
飛雪越來越大,岑雙的身影也越發淺淡,徹底消失在孤城之前,他側頭看向那個比之尋常男子文弱矮小,宛如白面書生的人,留下一句“紅芪,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確實不知道紅芪在想什么。
一千五百年前,所有人對岑雙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他帶著岑雙的仙骨前來送別;一千年前,他參與水蕓城之亂逼死莫詢,事后卻用交易的方式向重柳討要莫詢元神;冥府之行,他設下殺陣欲要除岑雙而后快,他也是真的想殺了岑雙他們,卻于前段時間,他隱瞞下小荷之事,讓岑雙成功為天宮保下浮世鑒。
那時的岑雙雖不確定紅芪的具體身份,但以防萬一,他還是留了后手的,卻不曾想,紅芪是木相君不假,小荷暢通無阻地調換了浮世鑒,也做不得假。
小荷脫胎于鏡妖,鏡妖何等能力,紅芪焉能不知
他并非不知,他只是
什么都沒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