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不賭!”
無錢可賭,那便賭自己性命,寸步不讓,分毫不退。
荒唐而又豪邁。
而一切竟只因為一言紛爭。
王安風因這粗蠻的草莽氣息而心中微震,面上卻未曾失態,環顧一圈周圍江湖草莽,如被群狼環伺,氣勢上面不肯有絲毫退縮,手持長劍,同樣高聲喝道:
“賭了!!”
其年紀雖小,尚未弱冠,但是此時展現出來氣魄,竟然分毫不差于周圍這些江湖草莽,他們平生最喜豪邁漢子,登時也不管敵對,對于王安風生出來了不少好感,大聲喝彩,道:
“好!”
“哈哈哈,算是條漢子!”
夏長青見事情逐漸脫離自己掌控,手中古怪殘刀重又敲擊在了青石之上,略有加速,可不知為何,這蘊含有些微神兵之力的兵器,自那少年開口之后,竟仿佛遇到了天生之敵一般,效力大失。
可此時要他離開,卻也不能。
除祝建安在外,尚且還有五名中三品武者,他們不知道這是王安風自己行為,見其和祝建安站在一起,只以為是副總捕安排,故而此時站位,已經將夏長青退路堵住,難能離開。
于是他便只能夠看著那邊少年在一人耳邊開口,看到那人頷首,快步離開,周圍有四五十巡捕散開,遠處也有兵丁百姓,看著那藍衫少年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看著自己,心中突然變浮現出來了不安。
片刻之后,當他看到那邊漢子取來的竟然是各式藥物之后,心中便是微微一突,生出來了悔意。
王安風接過了那藥材,用一同借來的工具搗藥,因為其中有許多成藥,少去許多炮制的過程,片刻之后,便將記憶當中老者所傳授的那一味藥物制作出來,手指觸碰處,察覺到了些許腐蝕痛楚,嘴角微微挑起。
此時就仿佛是等待著刺出最后一劍一般。
少年身上洋溢著令人難以直視的鋒芒,看向夏長青,朗聲道:
“此藥便能令傷口老化……”
“如果我所料不差,夏先生,便是將這些弟子當成了棄子,令其偽造出叛門傷口,完成你所吩咐下事情,再親自將之擊殺!”
文士面上已經沒有了和善之色,他也笑不出來。
這種情形之下,沒有多少人還能夠笑地出來,受到了‘質疑污蔑’,自然也不應該笑,當下便冷冷開口道:
“小兄弟打算要誰來試藥?須知活人和死人,身上的傷口可不一樣。”
以活人試毒,乃是醫家大忌。
眾人聞言,面上略有遲疑之色,便在此時,方才那和王安風賭命的大漢大步出來,毫無半分猶豫畏懼,開口道:
“我來!”
言罷拔出腰間匕首,在胳膊上劃拉出來了老大一條傷口,接過來了手中藥物,直接按在了自己傷口上。
其神色肉眼可見地一陣扭曲,顯然是痛極,可卻忍者一聲不吭,任由額角青筋暴起,滲出來了滾滾冷汗,知道最終支撐不住,方才虎吼一聲,松開了手掌。
整個人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而眾人所見,其手臂上傷口,絕不是新傷,竟然已經止血,開始結疤,而看周圍皮膚顏色,起碼已經有了一二年時間,一時間心中震動。
他們并非蠢物,只是先入為主,又被那邪異兵器作用,心境失衡,此時兩者皆被破除,見此情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下心中又驚又怒,看向文士便越發不善。
后者微微皺眉,冷笑道:
“確實是出色的手段,可是這能夠證明什么?”
“至多只是你們掌握了這種秘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