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肩膀之上金光猛地一亮,將那拳勁卸去,可原本烈烈如火的佛文已黯淡許多,決計再撐不過幾招,卻在此時,王安風看到那老者處于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關頭,眸子微亮,右手自腰間一拂。
凌厲異常的破空聲中,去年三師父所送的上等暗器劃過了數道寒芒,灌注內勁,生生刺破了本就被打出破綻的護體罡氣,后者未曾想要一個明顯走的外功路子的人會有如此暗器本事,面容之上微有驚愕,下意識抬手去打。
罡風激烈,將那數道暗器打偏。
啪嗒聲中,王安風落在地上,手指已扣上了一枚銅板,右手一甩,這銅錢劃過一道寒芒,筆直而射,趙正勇心里一個咯噔,卻發現似乎是前者已經無力,這暗器明顯射偏,心里才稍微一松。
卻在此時,那射出的銅板直接撞擊在了空中被擊偏的一把飛刀之上,發出一聲脆響,原本已被擊飛的飛刀重又變更方向,在空中又彈射向了另一把飛刀之處,但聽得叮呤當啷的兵刃脆響不絕,寒芒如割,軌跡越發難以測度。
趙正勇心中一寒,他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暗器,不由得頭皮一麻,怒喝出聲,揮舞拳勁,氣浪橫掃,將那些詭異暗器掃落,未曾顧忌落地的少年。
王安風右手猛地一甩。
寒芒乍現之時,趙正勇正將最后一柄不斷變更軌跡的暗器擊飛,空門大開,腰腹突然一痛,連連后退數步,面色已經蒼白。
在其腰間,一柄鎏金飛刀沒入了數寸,殷紅色鮮血從那種極詭異的刃口之中不斷地流淌下來,沒入刀柄處的龍首,匯聚于雙眼之處,血光乍現,越發妖異。
劇痛涌動,趙正勇怒喝一聲,抬手直接將這飛刀拔出,右手捂住傷口,那飛刀刃口極為陰毒,傷口毫不規整,血流如注,難以制止。
王安風看了一眼那鎏金飛刀,肩膀處亦是生疼不止,幾快裂開。
呼吸之聲粗重而雜亂,在這院落當中,一時竟然又變成了兩人對視,如同先前開始的時候,可兩人已經交手數招,彼此都是經驗豐富,百死殘還之人,對方每每露出一個破綻都會抓住,招招殺招,兇險異常,尋常武者早已交代在他們手中。
王安風微呼出口氣,右手五指微微律動,神色略有沉凝。
今日知道的事情已經足夠多。
必須離開。
視線又落在那飛刀之上,嘴角微微一抽。
若是讓贏先生知道他送給自己的十六歲生辰賀禮給那老頭子拿在了手中,回去了怕不得好,指不定會被一頓收拾。
恰在此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音,自周圍院落當中,身穿布甲的家丁急奔而來,少說也有三四十人,甚至于疾奔之時,以少年目力看得到其手中的勁弩強弓,寒意森銳,神色便越發沉凝。
不能再拖了……,
再拖怕是走不了了。
王安風雙眸微瞇,深深吸了一口氣
趙正勇看著前面的對手。
后者臉上帶著個暗金色的面具,冰冷堅硬,看不出絲毫的神色變化,可方才交手,功體顯然在自己之下,雖說武者交手,瞬息萬變,并不是僅由內功功體決定,可如此起碼證明,對方實力存在上限。
不給他發出暗器的機會。
配合強弩勁弓,可以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