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時間之后,鐵麟也浮上水面來,對在上面戒備的無心搖了搖頭,示意并沒有什么收獲。
鐵麟的眉頭皺起,心里面滿滿都是不甘心。
方才他和無心擒拿下的那名武者被抓住之后,他二人因為對方的表現,誤以為他是有求生的念頭在,便疏忽了些。
那武者沒有辦法吞毒的情況下,干脆利落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鮮血倒流入了氣管當中,生生窒息而死,死狀凄慘,漲紫色的面容上卻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冷笑。
他果然是來滅口的。
這滅口的意思便是,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真相,包括他自己,之所以逃跑,只是為了調虎離山。
死士。
六品的死士。
這如果不是足夠底蘊的勢力的話,根本拿不出這么大的手筆來,六品的武者無論在哪里都是備受重視的高手,可在這里,竟然只是注定了要死亡的棄子。
兩條線索當中的一條以死士的死亡作為斷絕,而另一處,也在剛剛失去了最后的蹤跡,流動的活水會將大部分的線索全部都破壞得干凈。
那馬車幾乎已經沒有了價值。
至此,線索全部中斷。
鐵麟臉色本就陰冷,此時更是一片壓抑,用內力將身上水漬直接蒸干,看向無心,后者微微頷首,朝著遠離尋常武卒的方向走了幾步,冷淡開口道:
“現在線索全部斷絕,我會前往城守處。”
“鐵麟,你去梁州衙署,找虞部官員調動卷宗,推出對方可能潛藏的地方。”
鐵麟呼出一口氣來,點了點頭。
無心的計劃很簡單,盡可能封鎖對方離開的途徑,現在本就是夜間,憑借狴犴金令,足以令城門執行宵禁,直接關鎖,等到明日辰時這一段時間,梁州城就像是一壇水甕,他們要做的,就是甕中捉鱉。
無心看向王安風,道:
“馮安你幫了我等很多,但是之后事情,牽涉危險太多,此事已經證明和你二人無關,下殺手者并非是酒自在,你還要保護劉老,便先回興德坊。”
王安風滿臉的不敢置信,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此時難道不正是要用人之際?!”
無心只是說了一句,牽連甚廣。
只是一個彈指的時間,王安風便明白過來,雙目瞪大,上前一步,幾乎要貼在了那張白凈面龐之前,一雙黑瞳和那雙秋水般的柔媚眸子對視,聲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怒氣,道:
“牽連甚廣,也就是說,你知道此事是誰所為?”
無心眼神波動了下,似有遲疑,卻只是搖了搖頭,道:
“公門要事,無可奉告。”
王安風怒氣升騰,幾乎忍不住要給無心臉上一拳,卻還是遏制住了自己的怒意沒有當場爆發,手掌有些顫抖著叉手一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