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徐嗣興。”
“那名刑部招來的大夫,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青年笑了笑,道:“這般厲害?不如請回我家,我每日里好吃好喝待他,與他金銀玉石美人字畫,將養起來,也好過在外面風吹雨打,心驚肉跳的。”
一邊說著,一邊俯身下去,以手掌撥弄黑漆漆的徐嗣興,學著醫家大夫哪樣,右手摸在了徐嗣興脖頸處,卻沒能感覺到脈搏的跳動,但是體內的氣機卻做不得假,不由贊嘆,道:
“能夠讓這樣一個死物保住生機,似死非死,仿佛玄龜閉氣一般,中原江湖果然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厲害,厲害。”
“若是如此修行道門典籍,不知道會否能夠一日千里,步步登天?”
他本打算看有沒有人贊同自己,卻無人應答,對于他那所謂以假死的法子仿照先天運轉的妙想更是不多評價,只得干笑兩聲,收回手掌,突然發現了手指間有些滑膩,下意識抬起手去看。
燭光之下,卻看到了白皙手指上面沾染了許多黑漆漆的東西,似是碳灰,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愕然。
門外的王安風放緩呼吸,面容變化,里面兩人一位聲線蒼老,一個則要年輕許多,是個青年,腦海中下意識地想到了無心所說的話。
甲等上通緝犯。
一老一少。
難道說……
王安風的神色略有變化。
他原本是打算跟蹤過來,然后留下標記之后,讓無心上報刑部,調遣大軍圍殺,或者刑部宗師出手。
自己就領著刑部的銀兩,在旁邊看著,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解決問題的同時,還能夠掙些銀兩。
可誰知竟然直接找到了正主?
王安風現在就像是打算打點小魚小蝦填肚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直接抓到了一條鯊魚,心情復雜。
卻又想到,這樣警惕而手段老辣的人物,恐怕今日之后,就不會在這里了,往后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最起碼要趁著交手時候,在他身上留下印記才行。
背后神兵木劍雖然沒有到全盛,但是也積蓄了部分靈韻,可以支撐冒一次險。
王安風緩緩呼出濁氣,心神平靜,在心中默數著時間。
一,
二,
三。
那一具‘徐嗣興’體內的氣機散去,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然后在屋中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從脖頸處斷裂,徐嗣興扭曲的頭顱直接砸在了地上。
青年微微一呆,旋即發現徐嗣興一雙眼睛仿佛有意無意盯著眾人,讓人有些頭皮發麻,燭火呼啦一下變大,仿佛燒到了眼皮子底下,而有凄厲的聲音不住地響起。
“還我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