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沒卵蛋的混子,晦氣!”
………………
無心的眸子有些許深沉,翻看著手上關于整座州城的卷宗,手指輕輕敲了敲其中一頁,旋即掩卷沉思。
隱隱能聽到外面傳來的喧囂聲音,正是武卒行動帶出的動靜。
他對于王安風提供的情報非常看重,認為只要能在這段時間內找到那個倒霉賭徒的真實身份,就可以大致確定那一老一少的行動范圍,旋即抽絲剝繭,步步緊逼。
對方定然會露出破綻。
這是朝堂在另一層次上,對于江湖武者的碾壓。
整座城池的刑部系統,甚至于所有的官員都在無心的強壓之下,擰成一股繩索,以極恐怖的效率開始排查。
最明顯的便是,城中的大小賭坊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行動而大氣不敢喘上一次,只覺得膽戰心驚。
而在此時,刑部衙門的監牢前面,走來一名青年男子,雖穿著朱衣,垮了大秦腰刀,看上去卻頗為俊秀,不像是刀口舔血,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衙役武卒,甚至于還有兩份靦腆。
監牢前守著兩名武卒顯然和這青年頗為相熟,左邊那大漢主動打招呼笑道:
“小魚,今日聽說你拉了十八趟,還能走來?”
另一人也忍不住取笑道:
“看你這模樣,什么拉了十八趟,說不得是在娘們的肚皮上把自己給弄虛了吧?年輕人,你聽老哥哥一句勸,得節制些,否則往后有的你受。”
旋即兩人便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青年似乎有些不大適應這樣的交談,只是安靜在笑,然后慢慢往近前走去,進不得三五步時候,左邊那武卒突然一揚刀,肅聲道:
“止步!”
“無心大人吩咐,這幾日間,沒有他的手令,不得靠前,否則是要問罪的。”
章小余終于開口說話了,道:“張大哥不用這樣嚇唬小弟我,都是刑部當差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只往前走兩步,你還能夠一刀砍了我的脖子不成?”
那武卒收了收刀子,面上神色倒是有些尷尬,道:
“咳,這……大家都是一起混飯吃的弟兄,也不值當。”
章小余笑道:“不過說來,我確實進去是受了其他人的托付,不過兩位大哥不用擔心,托付小弟我的,正是咱們梁州城州牧大人的夫人。”
“因著小弟和他家管家是同鄉出身,遣小弟來這里,看看這位大人可還有什么門生老師,動動關系,就算是保不住這身份了,也好歹把人從這牢房當中帶出來,否則堂堂一位從五品的地方官,和賭鬼蟊賊關在一起,這算是什么話?”
兩名武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理由確實是合情合理,而且大秦刑律里面,也有‘贖刑’的慣例,那些個大戶人家犯了罪,只要不是入了不赦的十個,就能夠用金銀,秘籍,鎧甲兵器來折罪,早早出來。
當下便有些猶豫。
章小余復又上前一步,沒有引來兩名武卒悍然出手,心下稍安,復又勸道:
“那位無心大人雖然身份不凡,但是畢竟只是京官,過不得幾日案子破了,就要回京城述職了,可是夫人家可是咱們梁州城勛貴,過江龍再強,如何壓得下這地頭蟒蛇?”
“兩位大哥可都是咱們梁州城本地人士,祖上便在梁州里討生活,為了那個撈完了功勞就走的名捕,反倒惡了本地的大人物,豈不是太不值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