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氣仿佛一瞬就給抽干了去,呼吸困難,更是升起了若是再往前一步,就得殞命當場,立成一死尸的直覺,頭皮發麻,再不敢往前。
他自己已經是一州刑部中數得上號的好手,經驗豐富,更是湊近了感覺到龐大壓抑的氣機,一下就判斷出來,知道眼下正暗自交手這兩位,實在是自己生平罕見的大高手,大能人。
只怕唯獨那些成名一方的宗師或是大秦柱國們,才能夠將這兩人擊敗。
若要擊殺,那便是更難。
全因武功并非是閉門造車的行當,要想要一路修持到這種境界,不說天賦卓絕,定然已經游歷過天下,觀看百家武功。
這樣的武者才能稱得上是一句高人,眼界高,手段也高,經歷許多事情,見過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見到的精彩,也知道極多的隱秘手段,想要逃遁活命,就不止一條手段。
不過這種高手,也大多惜命,是以胡布心下還算是安穩。
心中暗自嘀咕著些東西,一雙眼睛則是瞪大了去,眨也不眨,看著一生難見幾次的內功比拼,想著若能自其中看出些門道,也算是大賺了一筆。
只可惜他天資有限,經歷底蘊更是不足,只見到兩人內力氣機涌動,浩浩如長江大河,竟似一下就能把自身給碾碎了去,除此之外,奧妙精深之處,卻是半點看不出來。
不過盡管如此,他也能知道這種靜默無聲的比拼之下,潛藏著何等的危機,時間漸過,心中漸漸生出許多不安來,正當他鬢角被冷汗濡濕的時候,那兩人卻突然齊齊悶哼一聲。
碧瞳兒旁邊高大男子收腳,對面的雄偉漢子則踉蹌后退三步,手掌上抓著一個酒壺,竟然直接化作齏粉,其中酒液更是瞬間化為云霧,繼而消散,仿佛生生抹去。
這等見微知著的手段本領令胡布不由得屏住呼吸,心下大呼,這兩位竟似乎比起他所想還要可怕一籌兩籌許多籌!
純以內氣蠻力,令器物化作齏粉隨風而去,這種手段,尤其還是無聲無息間施展出來,著實不遜色于那些一劍劈裂城門的豪邁壯舉。
能使力精妙如此,而不傷及外物,足可以想象這種入微的把握如若傾力而為,那將能造成多恐怖的破壞能力。
想到這里,胡布不覺脊背全濕,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巴勒魯有些復雜看著自己受傷仿佛一瞬間汽化的酒壺,然后笑了笑,呢喃道:
“可惜,這下倒是無酒可飲了。”
對面大漢沉悶木訥,道:
“我可請你好飲。”
巴勒魯搖頭,頗為爽快道:
“罷了,百越國的酒水沒勁,大秦也就燒刀子等了了幾種烈酒能夠入喉,那些綿軟回味之類,我這粗人實在是消受不了,沒有那個福分。”
“只可惜,這一番你我都沒能盡興,希望還能有傾力而為的一次機會。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二人不在百越國里帶著,在這里又是有甚么暗中的打算?嗯?”
對面高大漢子不答,沙啞道:
“我二人在這街上只是好奇。”
“此處似乎有一位不世出的名醫,正在義診,手段相當高明,所以過來見一見高人面目。”
鐵扎和神色一變,主動開口道:
“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