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當日真的只是藏刀?
李丹尋見他遲疑,復又笑道:“若是師兄你還是不信的話,那么等一會兒,師弟我親自下場,挑戰這位扶風刀狂,以其做派的話,大概是會應戰的,到時候,是真是假,不就一眼辨明了么?”
趙闊遲疑著點了點頭,道:
“如此也好。”
“只是,有勞師弟了……”
而在同時,眾多門派中成員,以及江湖中成名高手也都想到了刀法之中的“藏刀”法門。
北邙劍派當中,中年劍客皺眉道:
“原來只是個靠著‘藏刀’和博弈之術,趁人不備的樣子貨,猝然而遇的話,還能夠裝神弄鬼,現在正面交手,反倒是露了餡,不過如此罷了。”
“子揚,之后你不必去挑戰扶風刀狂了。”
“這樣靠著左道手段的武者,與其交手,不過平白自墜了身份。”
身后身穿藍色劍袍,氣度頗為沉靜的青年道:
“可是他畢竟踏破了大荒寨……”
中年劍客不以為意道:“大荒寨雖然逞兇已久,但是實則只是寨主稍微麻煩些,可那也不過只是尋常的六品武者,真正困難的,是如何才能夠找到他們的落腳之處。”
“若是能夠得知其落腳之處,以你的劍法武功,想要挑破了這個什么大荒寨,不過也是舉手投足的事情罷了……”
而在先前,王安風所坐的位置那里,那和馬義弘為同鄉的豪武大漢慨嘆道:“沒有想到,當年那畏畏縮縮的馬義弘,竟然也有了這樣的武功,只是可惜這位扶風刀狂,名頭著實響亮得緊,可本事雖然不錯,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記得他還上了今年的刀劍榜的副榜,當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周圍數名武者亦是應和。
便在此時,場下比斗也已經逼近了尾聲,王安風右手刀鋒斜斬,將馬義弘的刀彈開,后者踉蹌后退兩步,刀鋒上黏附的狂暴火焰異象斜著劈出,被那位皇甫家的老者輕而易舉地壓制下來。
雖然被擊退,但是馬義弘心胸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暢快感覺,此刻再環顧周圍的話,也已經半點不覺得害怕畏懼,反倒是有雄心豪邁之氣升騰。
皇甫家長老看了下兩人,道:
“不錯,勝者為扶風刀狂。”
“還有誰要挑戰他么?”
王安風收刀,聲音冷淡,沖著馬義弘微微點了點頭,道:“打得不錯。”
這一聲音被周圍的武者聽到,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了一聲飄飄忽忽,仿佛鬼魅一般的聲音,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嘿然道:“還打得不錯,自己都打得稀爛一般,哪里來的好大臉皮。”
馬義弘受王安風恩惠點撥,心中已經將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大刀客當作了除去師長之外最為敬重的人,當下持刀怒道:“是誰?鬼鬼祟祟的,出來!”
那道聲音復又飄忽到了北方,嘖嘖道:
“怎么這么樣就惱了?”
“嘿嘿,照我說,這個什么扶風刀狂,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乃是我西北江湖中群雄論道切磋的地方,你一個扶風人,北方人來我們西邊兒做什么?”
“還打得窩窩囔囔,不如趕快滾回去算了……”
旋即復又一陣鬼笑,馬義弘氣得大怒,卻根本無法判斷出那個鬼笑聲音出現在哪里,旁邊皇甫長老亦是覺得飄忽不定,他擅長刀法,卻不擅長對付這種左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