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關鴻如此方才長松口氣。
第二日兩人早早地起身,將身上衣著換成了更為奢華的安息國華服,方才一同離開了這一座別院,騎馬前往軍營當中,那位貴胄子弟現在正在城門口等著他們兩人。
呂關鴻一夜未曾好睡,眼袋非常明顯。
雖然身為高品武者,但是精神損耗,加上身上劇毒方才痊愈,精神有些不振,兩人騎馬徐行,路邊恰好路過了昨日王安風比斗時候的那一座高塔。
在白天的時候,卻并沒有昨天晚上,在月光之下的那種陰冷和森然,王安風收回視線,此刻心中舒緩而從容,甚至于嘴角有些許的輕松笑意,看到那塔,想到了昨天晚上聽到的悠長曲調,隨口問道:
“這里也要招收王上的侍女么?”
呂關鴻滿臉的古怪,看了他一眼,道:
“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不等王安風發問,便即開口解釋道:
“這里是牢獄啊,關押的都是整個城池附近的所有兇狠武者匪徒,哪里需要什么侍女,若是真的需要的話,恐怕是需要勾欄女才對吧?”
王安風微微一怔,道:
“牢獄?你確定?”
呂關鴻道:“老夫雖然不怎么來這座城里,但是也知道這個圓塔里面關著的就是整個巴克曼范圍內最兇狠的犯人,因為其武功,暫且留在這里,作為王上的軍種之一”
“……不過說來也奇怪,老夫記得,上一代巴克曼王的時候,這里的兇犯們常常暴動。”
“這一代巴克曼王上任之后,這些暴動已經足足四十年沒有發生了,不知道是為什么?奇怪啊……”
王安風突然停了下來。
呂關鴻好奇回頭看他,道:“怎么了?”
“現在不是要趕緊去見王上么……搶著在我師兄和那個女子之前,將事情跟王上講清楚,然后請王上出手,你先前是這樣說的吧?”
“這應該就是,你們中原人口中的‘收官’了,對吧?”
“不得不說,你的年紀雖然不大,智謀卻已經不錯了。”
或者是即將看到‘獲勝’的機會,呂關鴻的嘴角有些許微笑,他雖然不擅于計策,但是也知道,這樣大膽的計策想要如愿實施,也是須得要花費苦工的,言語中不由得有些許感謝。
王安風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眉頭微皺,道:
“你且稍等。”
“我打算去這監獄中看看……”
呂關鴻微微一呆,下意識道:
“你說什么?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要是遲了……”
話音未落,王安風身子已經在馬上消失不見,若非是現在頗早,路上基本沒有有太多的行人,非得要被當作是鬼物了一般,惹來驚呼。
呂關鴻目瞪口呆。
“這,這也太胡來了……”
王安風眉頭皺起,昨天夜里聽到的交談,以及方才呂關鴻的話在他的腦海當中回蕩著,隱隱碰撞,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一般。
他的身法沿襲于神偷門,非但靈動瀟灑,隱蔽處也遠超尋常的輕身功夫,輕而易舉潛入了這座巨大的石塔當中,方才進去不曾多久,便聽到了輕聲的咕噥,只是他不懂得安息話,所以不知道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