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現在不在。”
“食物的話,這里還有,等下付些錢就好。”
徐傳君微笑道:
“那是自然。”
那名叫做阿頓的青年去關上了門,然后才跑回來,坐在了徐傳君夫婦旁邊,那位女子生得模樣清秀溫和,徐傳君也算是儒雅安靜,唯獨那青年,似乎對于王安風很有興趣,上上下下盯了半晌,突然發問道:
“你是和那個巴爾曼王有仇嗎?”
“還是說,接下了什么買賣,如果能夠打了那個王的臉,就能夠獲得黃金千兩之類的。”
徐傳君皺眉呵斥道:“阿頓!”
王安風動作頓了頓,將手中的食物放下,淡淡道:
“沒有什么,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
“我往日沒有見過那個巴爾曼王,當時甚至于想要有一件事情和那位王商量,有事相求。”
青年呆了呆,叫道:
“什么?有事相求?那你是瘋了么?招惹來這么大的事情……”
“現在幾乎整個安息都在追捕你們,邊關也全部都封鎖了,就算是現在能夠跑得過,可總有一天會被堵住,堵住了的話,就死定了啊!”
徐傳君右手抬起,一下將突然激動起來的青年按住,后者雖然身材高大,自有一番力氣,卻比不過他的內氣,被硬生生給壓得坐下。
徐傳君看著前面平靜的青年,他和阿頓不同,曾經充當過巴爾曼王的幕僚門客,對于那罪軍是什么情況,心中多少知道些,當下緩聲道:
“尊下所做事情,在下心中欽佩,但有一言,希望尊下能夠聽進去……”
王安風看向他,道:
“請講。”
徐傳君想了想,道:“尊下來此已經不短時間,應當知道,整個安息的局勢。”
他伸出手,蘸了點羊奶,在桌上畫了一條互相咬合的鎖鏈,道:“自安息王以下,諸侯王,大貴族,世家,百姓,奴仆,如同鎖鏈,一環一環,已經鎖死了,上層對于下層,幾乎生殺予奪,無視律令。”
“而在同時,江湖各大門派依附在這樣的主干上,亦是層層分布,江湖中高明武者,無一平民,全部都是貴胄世家,都在這嚴密的鎖鏈當中,既受到壓制,也壓制旁人。”
“在下猜得到尊下的目的,但是,在中原江湖中,如此行事,自可以引得天下來助,江湖援手,但是這里,不行。”
徐傳君死死盯著前面的王安風,一字一頓道:
“安息江湖,就是一潭死水。”
“而且,已經是幾百年的死水,從來沒有例外過,這樣的死水幾乎已經發臭了。在下也知道安息巴爾曼王殘暴行徑,但是先前還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夠以中原禮義道德感化他,能夠自上而下,改變如此局勢。”
“如尊下所見,在下敗了。”
“這里幾乎無可救藥。”
“而今有一言請尊下細聽,足下生機,在于依靠一身修為,隱藏身份,往我大秦邊境而去,一旦入了大秦和安息中緩沖之地,安息軍隊和江湖人士,便不敢輕易涉足其中。”
“如此自可得以逃生。”
“其中雖然亦有種種危險,但是以尊下武功,生機當在八成以上,此是安息全境堪輿圖,雖然草陋,但是足夠辨認方向,讓尊下離開。”
徐傳君自懷中取出一份折好的堪輿圖,放在桌上,然后輕輕推向王安風的方向,名為阿頓的青年想要說什么,卻被徐傳君以手阻攔,不得不喪氣坐下。
王安風看了一眼堪輿圖,沒有去接,只是道:
“為何給我?”
“你們也需要這東西,對么?”
徐傳君看著王安風,平靜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