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安風本身功體就以純陽為主,想要掌握武當純陽功的運轉路線并不是難事,不過一炷香時間,便即有所領悟。
調轉內氣,在經脈中流轉,所修出內力依舊純陽,氣息卻少去剛猛雄渾,更添平柔。
道人滿意頷首,飲盡了杯中之茶,起身拂袖,袖袍云紋如水波流轉,便即消失不見,王安風行功三轉,方才收回內力,看了空無一人的屋子,深深呼出一口氣來,呢喃道:
“道長前輩他應該不是那種會多嘴的人吧?”
“應當……”
少林寺中。
古道人踱步到了藥房之外,看著正在嘗試新藥方的老者,嘆息一聲,主動招呼道:“吳老。”
吳長青抬眸,有些好奇,不知這素來性子隨意的道人突然來找自己是為了何事,笑著問了一句。
道人慨嘆道:
“先前在下不明白。”
“如今我才知道吳老所說之理是為真。”
吳長青滿臉茫然,不知他所說是何事,道人已經飄然離去。
在心里默默補充道,徒弟果然很好玩。
…………………………
王安風當日又在城中閑逛了一日,他此刻身受內傷,是以面色蒼白,看上去就像是家有余財,沒有什么正經營生的年輕人,在巴爾曼王城當中,這種人并不在少數。
而在二十多年前,七國之亂的時候,大批的中原人涌入了西域和北疆,那張秦人的面孔也不會引來太多的懷疑。
只是因為前次他破城的事情影響還沒能消下去,其他人看待他的眼神多少是有些不同,至于這一點,他也只能夠任由其如此為之,無能為力了。
一日逛下來,王安風將此城大致情況略有了解,果然和他所料不同,城中的氛圍越加壓抑了些,江湖武者多了不少,而城中守備也明顯比他第一次來巴爾曼王城時候更為森嚴,江湖武者和守備鐵衛交錯時候,彼此皆是十分警惕。
先前他還以為,這種戒備只是因為巴爾曼王之死的緣故。
但是此刻重新審視,卻發現似乎并不簡單如此,在注意到巡游鐵衛身上多出來的傷勢后,更是如此,心中若有所思。
“爭奪王位么……”
當日入夜,王安風正在側屋當中處理食材,卻有人敲了敲門,一開門看到恰是今日見過面的鄰居蒲永言,這大漢換了身上甲胄,只穿寬松些衣服,和王安風寒暄兩聲,便邀他去家中吃酒,頗為熱情。
王安風心中念頭微動,料想到他過來大概率是因為今日救下來的那名年輕巡衛,微笑答應下來。
蒲永言大喜,在門外等王安風略略收拾了屋子,二人一道去了蒲永言家中,他年已三十有余,有家有室,育有子女兩人,家中仆婦已備好了吃食,盡都是些肉食,更有質量極上乘的西域烈酒。
蒲永言盛情邀王安風落座,連連勸酒,王安風雖然自小并不飲酒,但是一身內功純熟,酒量實則不小,來者不拒,蒲永言更是開心。
酒過三巡之后,這大漢面上已有紅暈,話也多了起來,又要添酒的時候發現酒壺已空,起身踉踉蹌蹌取了好酒回來,為王安風斟酒,然后端著酒碗,舌頭有些大起來,道:
“今,今日之事情,還要多謝兄弟。”
“如果不是兄弟你慷慨解囊,拿出了難得一見的丹藥,恐,恐怕我那弟兄就撐不住啦,他才剛剛成親,家中還有父母得靠他養活。”
“你這不是救了一個人,你這是救了一大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