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哲瀚抬眸去看,原來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一身肌肉露在外面,蘊含著驚人的爆發力,衣衫上還沾染著血跡,一邊大步走來,一邊惡狠狠道:
“大哥你還和他們廢什么話?人家都欺負到門前來了,打回去才對!”
“沒錯,我們是有這么個消息,不過卻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從爺爺我這里拿到的,想知道地方在哪?成,先接我幾斧!接住了一起喝酒吃肉,接不住死在這兒!踢館的人,死了也沒有什么冤屈了!”
這一聲怒吼動靜極大,二樓中埋伏的好手皆從樓板暗格處躍了下來,全部都是精銳,各持利刃在手,將原先的幾個客人團團包圍,那黑臉大漢已經大步走來,只一下將那深深陷入地面的斧頭拔出來,掀起幾絲勁風,凌厲非常。
然后將手中大斧一揚,雙目怒張。
生哲瀚略微察覺到些許壓迫,仍舊冷笑著甩動了下手臂,道:
“好啊,找死的話,爺爺我奉陪。”
黑臉大漢怒喝道:
“好個孫子,吃老子一斧頭再說!”
氣魄雄渾,生哲瀚察覺到呼吸微微一滯,心中明白,眼前這人恐怕是那種天生神力的武者類型,他擅長機變手段,對應上這種風格的好手,倒是會有些棘手,想要贏下來恐怕要三十合開外。
周圍馬幫好手曉得這大漢武功,內功只是將將七品巔峰,六品邊緣,難得氣血雄渾,不遜熊羆,殺得興起,則更是不管不顧,斧頭劈下,就是真正的六品好手,也難擋其鋒,盡數都散開來。
這大堂足夠寬敞,一下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生哲瀚衣衫之下,肌肉漸漸緊繃,雙手低垂,十指微微律動,正當此時,卻聽到身后傳來冷淡的聲音,道:
“退下吧。”
生哲瀚微微一怔,回頭去看,看到王安風,下意識道:
“可是……”
王安風淡淡道:
“既然是要見識見識手段,那么自然應當由某來。”
生哲瀚還欲要分辯,黑臉大漢已經獰笑,道:
“好!這還像是那么回事兒!”
“不過就你這樣的一個小白臉,可不經打,給爺爺我劈成兩半兒了,可不要怨我。”
“呔!吃我一斧!”
旋即不等王安風起身,口中陡然一聲驚雷也似的暴喝,猛地踏前一步,呼吸之中,隱隱風雷聲,氣血之強,迫地周圍人連連往后退去,那斧頭化作一道黑影,罩住了木椅上王安風的周身變化,迅猛劈落。
王安風似乎還沒能夠來得及反應,仍舊還坐在木椅上。
勃孟心中微松口氣,變得稍微從容些許,看來也就只是嘴皮子上厲害些,遇到了真刀真槍的廝殺,竟是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周圍的馬幫武者臉上也都浮現出一絲冷笑,各自手持兵刃,挪動位置,只等著等一會兒抽出兵刃,便一齊上前。
巨斧轟然劈落,發出的卻不是血肉被蠻橫撕裂的聲音,而是極為清脆,當的一聲,仿佛鐵刀劈斬在了厚重砧板上,甚至于還能夠隱隱看得到些許火星從斧仞上迸射。
勃孟臉色微微一僵,雙手一拍椅子,霍然起身,神色大變。
周圍圍觀的馬幫武者更是動容。
王安風坐在木椅上,神色平淡。
左手食指修長,擋在了斧頭上,勁風只是讓他鬢角黑發微微動了動。
那黑臉大漢咬牙加力,斧頭卻仍舊紋絲不動,臉色逐漸漲地黑紅,突然發瘋也似,暴喝一聲,雙足發力,以腰部為軸,手中巨斧猛地一個旋轉,撕扯空氣,帶著沉悶破空之音,重重砸落。
旋即再起,整個人仿佛化作一道旋風一般,不斷劈落。
但是無論他施展出怎么樣的斧法,卻始終無法繞開那一根手指,砸在后面的人身上,最后似已怒極,口中怒咆一聲,雙腳馬靴崩裂,直接踩入地面當中,手中之斧狠狠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