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馬幫的主屋被從中間劈斬出了一道裂縫,煙塵彌散。
等到煙氣散去之后,眾人忙不迭往里看去,呼吸驟然凝滯。
斧頭森寒雪亮的刃口被兩根手指捏住,青年神色冷淡,任由那黑臉大漢脖子上青筋暴起,不能更進一步,旋即輕描淡寫,屈指一彈,斧刃登時多了一個空洞,那一小塊斧刃激射而出,仿佛流光一般,猛地釘在了墻壁上。
勃孟鬢角黑發被一道勁氣攪碎,瞳孔驟然收縮。
旋即密密麻麻的裂縫布滿了整個黑鐵巨斧之上,伴隨吱呀聲音,那一把在周邊地界都有赫赫威名的斧頭直接化作了碎片,落在地上,丁零當啷一陣脆響。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王安風看著自己的手指,上面有一條細小的傷口,伴隨著體內潛藏氣血的涌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隨意甩了甩手指,淡淡道:
“清風。”
顧傾寒打了個激靈,上前一步,道:
“屬下在。”
冷淡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這位的斧頭不太好,去給他換一把斧頭。”
顧傾寒愣了一下,旋即臉上浮現笑容,叉手一禮,高聲道:
“得嘞!”
“屬下領命,這就去辦!”
勃孟摸了摸鬢角冷汗,心里一顫,連忙開口道:
“不著急,不著急,這位兄弟也坐,都坐都坐。”
“呵呵,咱就是想要試試閣下的武功,高,實在是高!”
王安風道:“那么,我等要的消息。”
“在下必然雙手奉上!”
片刻之后,得到了消息的幾人重新離開了馬幫,呂映波沉默了一下,突然道:“你曾經修行過外功絕學嗎?”
駕車的生哲瀚和顧傾寒都支起了耳朵。
王安風想了想自己的師父,誠懇道:
“稍微,練了一點點……”
…………
馬幫當中,靜室。
勃孟的神色陰沉,旁邊正是他的幾個兄弟,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先前使斧頭的那大漢右手重重一砸桌子,茶杯丁零當啷一陣亂響,咬牙切齒道:“他奶奶的,究竟是誰走漏了消息?!惹來了這樣的一個家伙?”
“要是他比咱們先出手的話,那我們還有什么好果子吃?”
“大荒寨的名頭都被他們給拿下了!”
勃孟吸了口氣,搖頭道:
“也不一定如此。”
旁邊老三勃奎道:“大哥,那人的橫練外功已經如此強橫,連老四的斧頭都破不了他的外功,還有什么法子嗎?”
勃孟陰沉著道:“從外破不了,可以從內破,他外功無敵,那么就用那種專破外功的弩矢,要么就用軟筋散一類的毒去破他的真氣,總之,今次這事情,乃是我等安身立命的第一等大事,就是把馬幫賠進去也值得。”
“做完這事情,隱姓埋名,帶著黃金去過日子,也不管這馬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