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沒有聽說過。”
武將催動戰馬,道:
“但是你說,神武?你是打算要來阻攔我等了?”
“汗王,末將請命,為汗王開辟前路!”
坻川大汗王點了點頭,對于來人并不如何在意,視線重新落在了異象升騰而起的湛盧劍劍陣之中。
湛盧劍就在其中了。
對方就算是有高明的武功,只要不是宗師,面對著一流武將率領的重騎兵,都難逃一死,武將原本就有五品的實力,軍陣加持之下,則更為難以抵擋,不可匹敵。
持錘的武將往前,喝道:
“你有幾分膽量,我名呼衍咸樂,記住了!”
“我來戰你!”
大喝聲中,旋即催馬上前,胯下覆蓋中超過兩千斤重甲的戰馬每踏出一步,便是彭的一聲,馬鬃翻動,仿若潮浪,精銳重騎兵緊隨其后,如同雷鳴般的戰馬疾奔聲音,再度響起。
即便是面對著一名老者,他仍舊率領了自己的麾下鐵騎精銳,其慎重如此,不肯有半點的大意,這樣的表現,令生哲瀚心中越發絕望,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呼衍咸樂率眾奔出,逐漸提速。
那老人手中所持,是一柄長有丈二的長槍,說是長槍,但是更像是軍中大旗,赤紅色的旗幟在槍身上糾纏了一圈又一圈,槍刃冰冷銳利,充斥著血勇之氣。
身軀微微伏低,手中之槍槍鋒抵在了地上,緩緩劃過一個圓弧,斜持在后,有風而來,老者的白發微微拂動著,面容堅硬剛毅,仿佛山巖。
疾馳的馬蹄聲翻落,轟然若雷。
老者閉上了眼睛。
我等,是為何而匯聚?!
此刻,是贖罪的時候了……
無論如何,那柄劍,應當回歸神武。
右手微微松緩了下,旋即緊握了長槍,雙目猛然睜開,重傷之軀,心境崩潰,壽命不過數月的老者,面對著沖鋒而來的天下強軍,主動邁出了一步,悍然發動了主動的攻擊。
一步,兩步。
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了大地上,身軀大步沖出,他沖地如此瘋狂,仿佛周圍盡數同袍,他的沖鋒如此決絕,深深吸了口氣。
大秦和匈奴的戰場,重新降臨于此。
在風化千年的遺址之中,沙啞蒼老的聲音在一群人的高喊聲中悲壯而絕望,神武府消失的二十四年之后,遙遠的西域古城,最后一員仍不肯放過自己的武將,面對曾經的宿敵,發動了決死的攻勢。
面對著八千精銳,昂首咆哮。
“大風,起!”
轟然爆響,老者已然撞入沖鋒的重騎之中,仿佛怒龍,在一道道不敢置信的視線當中,五百鐵騎,被硬生生撞開,轟然氣浪暴起,老人的身軀騰空,避開了穿刺的騎槍,手中之槍重重砸落。
轟!!!
數名重騎兵被砸翻在地。
張纛陷落于包圍當中,手中之槍猛地遞出,槍鋒旋轉,從一名渾身包圍鐵鎧的騎兵口鼻處穿刺進入,旋即震動槍身,猛然橫掃,撕扯出慘烈的傷口,旋身而轉,手中之槍,將刺向自己的兵器盡數格擋。
每一招,都只用最恰當的力量。
每一招,都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