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浩大,盡為我等揚鞭所指!”
“爾等,可有與本王,吞吐天下之心?!”
八千坻川鐵騎聞言無不熱血沸騰,舉起了手中的兵器,重重砸在了地上,聲音整齊劃一,伴隨豪邁高呼,肅殺慘烈之氣,沖天而起。
坻川汗王意氣風發,手中馬鞭指向前方,頗有豪氣道:
“聽說,大秦重新出現了新的神武府,卻已經淪落為江湖草莽。”
“那么,神武府,本王來了!”
“除去這幾人外,可還有人敢迎戰?!”
背后近萬鐵騎熱血沸騰,手中的兵器重重砸在了地上,發出了鳴嘯的高呼,齊齊喝道:“神武府,可敢迎戰?!”
“神武府,可敢應戰?!”
他們的聲音呼嘯而起,仿佛山海齊齊響應,并非是為了前面的呂映波或者重傷的生哲瀚,不是為了他們,也不是為了那江湖中的神武府,而是在向著傳說之中,向著過去那一支傳說中的軍隊而宣戰,向著未來的天下宣戰。
生哲瀚躺在地上,感覺到了絕望和壓抑。
過于巨大懸殊的實力差距,過于強橫的對手。
他已經盡力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太多事情,是他無論如何,無論怎么去盡力,都無能為力的。
坻川大汗王則是意氣風發,抬起手掌,仿佛已然抓緊了前方的湛盧劍。
一雙雙視線凝聚在他的身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聲嘶力竭的孤單嗓音,于此地響起——
“神武——”
“在!”
……………………
神武府,神武為何而存在?
我等并不是為了得到世俗的認可,得到名利,才匯聚在這旗幟之下,不是嗎?
一雙雙視線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軀挺得筆直,右手握著一柄長槍。
那面容對于有些人而言,并不算陌生。
生哲瀚瞪大了眼睛,想到昨日擋在大荒寨前的猛將,神色不由得變了變。
不過一日不見罷了,他卻像是過去了二十年的歲月,一下子就變得無比衰老,身上沒有了那一副天下無雙的大秦明光鎧,只是如同尋常牧民一樣的打扮,胸腹處纏繞了一圈一圈的布帶,布帶染血,顯然受到了極重的傷勢。
但是他的身軀仍舊挺得筆直,他的雙眼明亮,他大步而來。
一個人,面對著調轉了方向的八千鐵騎,毫不退讓。
被不識好歹之徒打斷了豪情的坻川大汗王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甚至于饒有興趣,看著那邊走出的老者,先前那手持重錘的武將心中卻有慍怒,催動戰馬往前數步,冷聲喝斥道:
“你又是何人?”
“我名……”
老者的聲音沉頓了下,緩聲道:
“張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