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從這里偷些妙策寫在錦囊里送給徒弟的道士怔了怔,然后反應過來。
“王妃?”
文士淡淡道:
“四方勢力只將她視作了一件玩物棋子,彼此對弈,勝者得之的玩物,又有誰人想到,嬌柔女子也會掀翻棋盤的法子?果決勇烈,能稱一言善,四方勢力,有幾人在他面前能稱大丈夫?”
“不過盡是些腿軟之人。”
古道人想到了昨夜**的女子,聲音轉低:
“是苦命的女子。”
文士落子。
“誰人不苦。”
……………………
王妃死了。
若是蔓延開來,本是能夠燃盡十數里草原的滔天大火,被逼近宗師級別的氣機壓制住,最后連王帳都沒能夠燒了干凈,整個王城幾乎瞬間炸開了鍋。
除去許多別有用心之人恨得咬牙切齒欲癲欲狂,大多的草原百姓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聽說那個魅惑了汗王的中原狐媚子終于死透了,少不得拍手稱個快,要不是那個死了的畢竟也是先王王妃,估計得有不少人去那狐媚子的墳墓牽頭吐兩口唾沫,再狠狠罵上兩句。
死的好!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原先被王安風借了湛盧劍意直接打殘了的坻川鐵騎幾乎炸開,道道鋼鐵洪流一般,在王城之中來回掃蕩,赫連磐才睡了一夜好覺,今日嘴角氣急地出了好些個水泡。
作為某種程度上間接殺人的兇手,王安風沒有直接離開,非但沒有倉惶離開,反倒是從容不迫,早上和馴鷹人們一起吃喝,抓了弓箭,調整弓弦的緊繃程度,似乎是一無所知,正活動身體,打算參與注定無法正常開始的圍獵。
坻川鐵騎奔騰而過。
赫連磐掃過這里一眼,就不再看第二眼,懶得再擺出甚么好的臉色。
一直謀劃了許久的事情直接給人掏了老家,蝕了本兒,區區一個七品的馴鷹人,已經不再在他眼中,冷冷告知他們不必參與圍獵,但是還不能離開,便伴著坻川鐵騎來回巡視。
鐵蹄砸落,轟然若雷。
契甌目瞪口呆,滿臉遺憾。
讓許多人心里膽顫,不知會發生甚么事。
王安風目送著那些鐵騎離開,摸了摸懷中的玉佩,作為鑰匙,其中自然有極為特殊的氣機流轉,和玉壺山上大陣同出本源,曾見識過玉佩的人隱隱能夠感覺到些許的跡象。
但是他本身有神兵天機加護,倒也不害怕被人看出什么問題來。
他看了一眼北方的玉壺山,即便是在極遠之外,仍舊清晰可見。
左武衛大將軍調轉兵鋒前來的事情瞞不住,也不打算瞞著,那位每每都和大秦大都督司馬錯,神武離棄道相提并論,被認為和前兩者相遜色的只是誤了時機,未能參與七國大戰的絕世名將,已經調轉親兵前來。
八千陽金卒。
被大秦名將司馬錯判斷為足以和神武卒,綠柳營一換一的精銳。
前次他橫跨整個西域養劍,一劍出只能做到將一名尋常宗師迫退,沒能傷了他,這一次面對絕世,只能退避。
他捏了捏手中玉佩,心中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