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東方家的奇術天下聞名。”
“我等就算是要分兵,也沒有辦法避開你們,不如大大方方來,也算得上說光明磊落。”
“我聽說東方家內島一脈分有兩支,主干專修奇術,一生不習半點武功,而分支則舍去奇術天賦,修行武道,護衛那些手腳無力,拿不得刀劍殺人的奇術方士。”
“三位恐怕就是分支弟子了罷?武功不錯。”
東方家那雙拳緊握的老者冷笑一聲,道:“老夫東方琮,武功尋常,但是收拾了你們這幫狼子野心的貨色還不成問題,你背后的是奔雷矛?看來果然是飛靈宗弟子,至于這位……拿了鐵戟,看來是兵家中人。”
“不知道兩位誰要先來試試看老夫的武功?”
他來的時候,一眼見到除去跟在了這兩人背后的武者,周圍密密麻麻,手持各類兵刃的精悍武者少說有數百人,東方家以奇術立世,武者不多,便是全拿出來拼了,最多也只是慘勝。
不知會死傷多少弟子門人,東方一脈怕是會干脆就此一蹶不振。
索性故作挑釁,想要將這件事情壓下來,變成江湖上一對一的比斗。
白發蒼蒼的紀嘉勛笑一聲,將手戟點在地上,嘲諷道:
“我們這里這么多的人,為何要與你單打獨斗?”
“何況你蓬萊島不過是甕中之鱉,而我等之后還有后援,東海衛的飛龍巨艦已來了一艘,剩余還有三十艘,只在百里外停著,只消放出響箭,半個時辰之內便可過來,到時候千軍齊上,就要你東方家至此覆滅。”
他的聲音頓了頓,復又嘆道:
“可惜了,那一艘飛龍艦本來是為了你們準備的。”
“飛龍墨家機關艦,每一艘都在天京城天工部有載,本是打算用此艦將你們引出去,一則可以分化去你們,若能將鐵甲艦打破了是最好,到時候上報朝堂,蓄意破壞國之重器,要你們東方家除名,豈不是理所應當之事?”
“而今雖未能將你們引走,卻也拖住了最為麻煩的那人,我等挾此大勢而來,你卻想要和我等一對一比斗?哈哈哈,江湖匹夫果然就是江湖匹夫,成不了什么大氣!”
紀嘉勛說著狂性激發,旁邊飛靈宗眾人聽他言語中對于江湖滿是不屑,心中有些怒氣,卻只能暗自忍耐。
而東方琮更已怒極,可激怒之中,心下不由得冰冷。
若是這樣,那幾乎是重重的天羅地網,半點生機也無。
他雖有一身精純至極的四品玄功,但是眼前所見,那飛靈宗長老武功半點不遜色于自己,若真要交手,便是有奇術相助,最多斗到平手,若要分出勝負,少說要三四百合之后。
另外兩人都是五品境界的手段。
劍客摸到了一絲踏入四品小宗師的機緣,而另一名老者則是困頓五品數十年之久,東方家畢竟并非武道世家,能與尋常江湖大派比也差不得多少,可終究是敵寇甚強,下手果決。
眼前這些人并非無法對付得了,拼著受傷拖住高手,讓那劍客出手爆發,將其余尋常武者擊潰,再行合圍,有七八成能破去此難。
但是之后的萬軍壓陣,卻又該如何?三十艘墨家飛龍巨艦,打不得卻也避不開,難不成只得悶頭挨打不成?心中煩亂,卻見眼前這數百人,只得不管不顧,先過了當前一關再說。
當下打算開口,東方天魁卻放下了手中酒壺,漫不經心道:
“既然有這個打算,那諸位為何還要先過來冒險?”
“想必是有什么話要說吧?”
紀嘉勛撫掌笑道:“果然不愧是東方家主,眼力果然厲害,看得清楚,不錯,若只是將東方家摧平,本不必我等來此,東方家前些日雖違逆了侯爺,罪該萬死,但是侯爺念在諸位修行不易,想要令諸位入我東海候府任職。”
“到時候你我皆是同僚,今日之事,在下當要自罰三杯才是。”
東方天魁聞言尚且克制得住。
東方琮習武日久,脾性暴烈,當下怒道:“癡心妄想!”
紀嘉勛望向東方天魁,道:“這算是好言相勸,若是不從的話,天下奇術東方的名號,恐怕就要除名了。”
東方天魁搖了搖手里的酒壺,里面已經沒了動靜,略有遺憾,隨手將酒壺扔下,淡淡道:“阿琮,領教領教這位閣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