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親眼看到那個神武府主以一道氣機鎖鏈糾纏住大半身體癱軟如泥的宗主,踏空而上玉虛十二樓,然后抓緊鎖鏈,猛然旋轉,幾乎以蠻力生出一道氣機龍卷,旋即重重扔出去。
潛入海底的鯨鯢浮出水面,以尾部橫擊。
鯨鯢之所以不敵宗師的緣故是因為自身限制于海水之中,身體又太大,幾乎是一個活靶子,但是忽略了靈巧的話,單純氣血,體長十數里,重量完全不遜色于一座數千米高山峰的恐怖異獸足以凌駕于所有武者之上。
王安風以如來十力將體內七十一處筋骨化作齏粉的左丘谷扔出。
鯨鯢狂暴低鳴,以更為龐大的力量,逆著王安風扔出的方向甩尾。
海浪暴起幾乎直抵天穹。
其音若雷。
左丘谷宗師體魄,皮膚之下的筋骨和血脈化作肉泥,當場震死。
這樣的恐怖威勢,令躲在遠處的飛靈宗高手渾身僵硬,手足冰冷。
一直到王安風遠去,才忙不迭沖上前去,將幾乎化作肉泥的左丘谷帶回了宗門之中,這樣的傷勢,滿天下也只有天龍院當代天龍才有可能接得住,照理來說,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數十年前,任長歌殺死的那一條蛟龍幾乎成型,之后有飛靈宗高手將半顆蛟珠帶回來,其間自然又是一場不能與旁人分說的血雨腥風,以此蛟珠,可能還能夠將左丘谷救回來。
飛靈宗有唯獨宗主口口相傳的絕學,無論如何不能就此失傳。
滿頭白發蒼蒼的老人好不容易從宗主的寶盒中取出了那一顆蛟珠。
墨色的綢緞上,放著一顆乳白色的珠子,里面盤旋有一條蛟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只可惜只得半顆,天機有損,不能用來修行秘法,否則飛靈宗若能有大宗師坐鎮,也不至于如此,最后還要為了延續宗門,兵行險道,打了借蓬萊島靈地養蛟龍大蟒的主意。
老人嘆息一聲,全神貫注,要將蛟珠放在左丘谷塌陷的胸膛上,運起氣機,正在此刻,一把短劍出現在他背后,瞬間刺穿老人五品的氣機防御,直接捅穿心臟。
尋常劍客境界高超之后,能以三尺劍撕扯天地汪洋山川。
一劍落下,劍氣粗如云海山峰。
可是出手之人手中劍不過一尺三寸,劍氣便也只在一尺三寸劍鋒上。
四品殺機暴起。
氣機暴起,持劍人扭轉劍柄,撕扯的劍氣將心臟直接攪碎成血肉齏粉,即便是中三品武者,氣血雄渾不遜異獸也當場暴斃,再以一劍從后刺穿喉管,猛然拔出,避開鮮血,手中劍自飛靈宗長老身上的江南綢緞上擦干了血跡。
避開鮮血,刺客抬手將那一顆純白色的蛟珠抓在了手中,蛟珠里蛟龍虛影盤旋,流光瀲滟,旋即反手收好。
飛靈宗宗主所住的屋子外面,許多高手焦急難耐。
屋子里,一位穿著淺色勁裝的清冷女子將劍收回,兩鬢青絲微揚。
袖口垂落一截蒼藍色,有青龍破水。
然后俯身,雙手施禮,輕聲道:“先生,蛟珠已經得手。飛靈宗左丘谷被神武府主生生打死,經脈俱斷,已經神仙難救。”
師懷蝶耳畔響起淡淡一聲嗯。
女子咬了咬下唇,道:
“先生,王安風就是神武府主,所以上一次在樓蘭城外的也是他……”
這一句話在她的心里已經盤旋了很長的時間,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說出口,她一直努力修行的目的,就是要為了當年仍舊作為劍奴時的好友鐵浮屠報仇,也是為了自己曾死過一遍而報仇。
此刻得知自己居然兩度為了自己的仇人而出力,心境不由震蕩。
文士淡淡開口:“你有何想說的?”
師懷蝶深深吸了口氣,低下頭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