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疼,你陪陪我好不好,”蘇樂委屈地癟了癟嘴,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蘇沐川避開傷口輕輕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腦袋,壓下心中的急躁,盡量溫柔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哥哥晚點兒再來看你。”
蘇樂乖巧地點了點頭,小聲囁嚅道“那哥哥現在還喜歡我嗎”
蘇沐川被他問的莫名其妙,但他好歹是自己這個世界里唯一的親蟲,自己又急著要走,只好無奈道“當然。”
蘇樂聞言朝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松開了一直拉著他的手。
在蘇樂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筆直跪在門邊、垂眸抿唇的洛克蘭。
而由于房門在蘇沐川正背后,洛克蘭跪的位置也有些許偏,他一直都沒有發現。
直到轉身出門欲走的時候,蘇沐川才猛然發現不知跪了多久的雌蟲。
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跪在地上、渾身散發著既恭敬又冰冷氣息的洛克蘭了。
“請雄主責罰我。”
軍雌對外界極強的感知力,讓蘇樂雖然又虛弱又小聲的話也照樣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他的耳朵里。
洛克蘭不得不承認,無論蘇樂是帶著依舊微醺的醉意,眼波瑩瑩地看著蘇沐川,抑或是含著委屈的眼淚,病美人一般地拉住蘇沐川的手,都是他終極一生也學不來的。
他自幼寡言,不善與蟲交際,長大后又在一向只注重戰斗力的軍營中以鐵血的手段管治第七軍團,這些經歷將他的孤傲打磨得更甚從前。
他的這種波瀾不驚的性格在軍營中的確更有利于軍團取勝,但在生活中,卻不會有任何雄蟲會喜歡。
他在星網上依葫蘆畫瓢學來的笨拙的討好,現下跟蘇樂比起來更像是邯鄲學步,根本毫無勝算。
蘇沐川第一反應是關了客房的門,然后就要上前去拉洛克蘭,他沒忘記洛克蘭和他一樣整整一夜都沒有睡。
“請雄主責罰我。”
洛克蘭的力氣在軍雌中都是相當大的,蘇沐川以現在這個長期混吃等死的雄蟲身體根本拉不起來他。
“你怎么了又要求罰”蘇沐川關心洛克蘭的身體,卻又不得不和他以這樣一站一跪的姿態對話。
他當時確實看見了洛克蘭甩手的殘影,盡管隨即就是蘇樂狠狠地磕在了茶幾邊角處,但他熬了一夜昏昏沉沉、無法思考的腦袋,卻從未把兩者聯系到一起。
幾天下來,他算是摸清了眼前洛克蘭這個悶葫蘆的性格了──不管錯沒錯,反正先求罰。
他不認為是洛克蘭故意傷害的蘇樂,他那與世不爭的清冷性格不可能會讓他做出這種事。
洛克蘭抿了抿唇,沒想到受罰前還會有更加屈辱的認錯的環節,讓他被迫去親口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
“是我推了蘇樂。”洛克蘭膝行幾步,將柜子里粗重的鋼鞭拿了出來,平舉在身前,再次向蘇沐川重復道“請雄主責罰我。”
他知道雄主最愛的蟲一直都是誰,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指望雄主相信他,或者放過他。他只希望通過自己的主動的請罰和卑微恭敬的態度,能讓雄主少些怒火,不要為此砍下他的蟲翅,令他徹底淪為廢物。
盡管可能在蘇樂的稍微堅持一會兒的請求下,雄主很有可能會這么做。
但他心中還是抱有一絲的希望,也不知道是不是雄主這兩天對他的寬容讓他產生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