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珠寶的呂嬃已經看到了呂家未來的下場,但她完全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作為一個女人,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全部毀去,省得以后便宜別人。
這是那個時代的局限性,女人困于內宅,自己的命運就只能夠交給別人,家族的人有能力,自己的日子能好點,可一旦家人是呂祿這種人,自己就只能等死。
這是那個時代所有女人的悲劇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呂后面無表情。
蕭何若有所思。
“這話比剛才有道理。”
劉邦點頭,“跟男人相比,女人確實不容易,男人能建功立業,女人只能靠家族,可不就是百年苦樂由他人嗎”
“對,要是男女平等,女人也能當官,我婆娘孩子說啥都不會死。”
樊噲重重點頭。
“男人能上戰場殺敵,女人能嗎有這個力氣嗎”
周勃有不同意見,“建功立業都是從戰場上九死一生廝殺得來的,女人連這個都做不了,憑什么男女平等跟男人一樣當官”
“天幕是女人,所以她偏心女人,什么好事都想給女人。”
“男人打仗時女人什么都不做,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了,女人又湊過來想當官,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該你出力的時候你不出力,輪到分果子的時候你過來了想得美”
“這話就說的沒良心了。”
樊噲皺眉,“咱們打仗時我婆娘可沒少出力,又是湊錢又是湊糧又做衣服的,給咱們省了多少心”
“咱們不能因為她們沒上戰場,就覺得她們什么都沒做,人家女人在后方也不是享福的。”
“別的不說,咱們說娘娘,你能說娘娘什么都沒做娘娘在項羽那受了多大的罪”
“咳咳咳咳咳”
樊噲說話不過腦子,說著說著揭自己老底,劉邦重重咳嗽,打斷樊噲的話,“講以前的事做什么看天幕。”
樊噲閉嘴,周勃冷哼一聲。
倆人視線交錯又很快錯開,誰也說服不了誰。
呂嬃沒有辦法主宰自己的命運,盡管她是呂后親封的臨光侯,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以女子之身封侯的人,但依舊作為家族的附屬品而存在,而她的丈夫她的姐姐先后離她而去時,她的命運就只能交給呂家人,而呂家人,只會將她推入深淵。
公元前180年七月,呂后因病去世,同年九月,朱虛侯劉章因是呂祿的女婿知呂家要謀反的事情,與東牟侯劉興迅速把消息傳給自己遠在封地的齊王哥哥。
齊王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使者邀請瑯邪王劉澤共商大事。事關劉氏江山,瑯邪王劉澤火速趕到臨淄,但是,等待他的卻是被軟禁,瑯邪王聞琴弦而知雅意,很快服軟并且把是軍隊交給齊王指揮。就這樣,齊王擁齊、瑯邪之兵力,覺得自己可以了,于是浩浩蕩蕩殺向長安。
“哇,齊王有點東西啊,好手段”
“有手段也沒用,剛才天幕都說了,大臣們嫌他舅舅太暴戾,不立他當皇帝,立了文帝。”
“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這才是我劉氏子孫啊”
劉邦一拍大腿,“像我”
“娘娘,咱們朝中沒有朱虛侯與東牟侯。”
呂后的心腹壓低聲音向呂后道。
呂后頷首。
呂祿是她的侄子,才成婚沒幾年,女兒都沒出生呢,哪來的女婿
朱虛侯與東牟侯多半是后面才出生的劉氏子孫,他們叫齊王大哥,而如今的齊王是劉肥,早年她那好夫君與人生的庶長子,這樣看來,天幕所說的齊王當是劉肥的長子,而朱虛侯與東牟侯也是劉肥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