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閉嘴吧,我的小祖宗
李旦連忙去捂李隆基的嘴,“這種話可不敢亂說”
“當心禍從口出”
“武瞾合該有此橫禍”
宗室們撫掌大笑,“二娘做得漂亮”
“這天下終究是李家的天下,民心所向,天命所屬,豈是武瞾想篡奪便能篡奪的”
“二娘一介女流尚且如此,我們可不能輸給二娘。”
“兒郎們,招兵買馬,靜待時機,一旦時機到了,便揮師北上,重整李唐旗幟”
“我”
“我逼圣人退位,重整李唐江山”
張柬之看著天幕,好一會兒沒能平靜下來。
天幕講太平公主便講太平公主,把他帶上算什么
圣人對公主有拳拳愛護之心,可對他卻無半點慈愛之情啊
“收拾行李,速速出城”
半息后,張柬之吩咐左右,“不,不要行李了,現在便走”
再晚一步,千牛衛便該來抄家了。
是的,寶寶們沒有看錯,在以張柬之為首的逼女皇退位的事情上,太平公主的力量也不可忽視。
否則吝嗇筆墨如史官,是不會寫下太平公主因有功而被加封為鎮國太平公主。
天幕景象再變。
史官挑燈夜讀,一行字寫了又改,改了又寫,最終還是把這行字添了上去
神龍元年,預誅張易之謀有功,進號鎮國太平公主。
武瞾只說對謀逆的宗室朝臣斬草除根,但對于參與了逼宮的太平卻只字未提,武瞾不說,她便不問,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不曾在天幕上看到這件事。
一個合格的女相,要學會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但她不問,不代表武瞾不會說其他問題,她剛落筆起詔,上首位便響起武瞾的聲音,“婉兒,你與二娘一同長大,你覺得她像我嗎”
上官婉兒筆尖微微一頓。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死亡問題。
若答得不好,心腹如她都會被圣人頃刻間除去。
“圣人,婉兒不知。”
上官婉兒擱下筆,斟酌說道,“婉兒不曾見圣人少年時期的模樣,故不敢妄下定論。”
但這樣的回答是敷衍,圣人不會滿意,于是她在這句話說完之后,又不急不緩補上一句,“但觀現在的圣人與二娘,二娘遠不及圣人。”
“二娘太稚嫩,也太天真,野心雖有,卻并不純粹,與圣人相較,乃云泥之別。”
武瞾笑了一下,“日后逼宮的二娘呢”
上官婉兒心頭微微一緊。
這個問題比剛才更致命。
上官婉兒深吸一口氣,攏袖起身,在武瞾面前俯身拜下。
額頭抵在繡著盛世牡丹的地毯上,她才緩緩開口說話,“日后逼宮的二娘,像圣人。”
不愿被掌控。
不愿被欺壓。
不愿一次又一次被命運玩弄,所以蓄謀已久,所以一擊致命她的命,她要自己掌控。
圣人天威
母女之情
不,她將一切踏在腳下。
所有君臣道義倫理綱常都要為她讓路。
這樣的二娘,的的確確像極了此時的圣人。
“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