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人們對她俯身見禮,而煙霧繚繞中的男人也抬起頭,一邊拿扇子往爐子中扇著火,一邊咳嗽著問她,“原來是武才人過來了。”
“咳咳我阿耶如何了可好些了”
“圣人比前幾日好多了。”
武才人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快步走上前,“剛吃了藥,眼下正躺在榻上休息。”
李治稍稍松了一口氣,“這就好。”
“阿耶無事便好。”
“殿下金尊玉貴,怎能做這些粗活”
武才人蹙了蹙眉,伸手去拿李治手里的扇子,“讓妾來吧。”
李治微微一避,“不,還是我來的。”
“我也想”
男人聲音微微一頓。
因他的反手躲避,女人的手沒能拿到扇子,而是落在他手背上,柔弱無骨,但也有著不易察覺的薄繭,那是常年手持狼毫才有的痕跡。
李治臉上陡然一紅,呼吸亂了起來。
天幕之下,九州萬民不由自主驚嘆
“哦”
“這就是傳說中的先帝偷庶母啊”
“還別說,先帝與天后看上去還挺般配。”
“要不是身份在那擺著,說是新婚夫婦都有人信。”
偏殿之中,朝臣宗室們不忍直視。
作為離權利最近的人,他們當然知道先帝與天后與太宗之間的那點破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天幕的畫面還定格在天后的手落在先帝的手上面
當然,也有那種面上跟隨眾人鄙夷,但心里對這種事情接受良好的人。
雖然天后與先帝的身份不對等,但看著就是般配啊。
一個年輕,一個貌美,怎么看怎么順眼。
如果能忽視兩人身份之間的差距,單是看這畫面,任誰都想贊上一句天造地設。
但李顯兄妹三人對這件事情接受不良好。
尤其是當畫面定格在天后與李治的手上時,兄妹三人面色頗為尷尬。
可轉念一想,無論他們接受不接受,這都是既定的事實。
如果他們的母親在感業寺認命,哪里還有他們現在的無上尊榮
沒有阿娘便不會有他們,誰都可以嫌棄阿娘,但唯獨他們不可以,更沒資格。
三人臉色被天后盡收眼底。
“怎么,你們覺得我與你們阿耶有傷風化”
天后淡淡開口。
“”
這是能放在明面上說的事情嗎
太平想了想,“阿娘問心無愧便好,又何必問我們”
“我當然問心無愧。”